100-110(32 / 36)

开眼睛,就看见铎兰站在他们面前。铎兰脸色有些苍白,帷幕也没有戴,目光很明确的落到徐存湛脸上。

片刻后,她长吐出一口气,脸上挤出疲惫的浅笑:“这里不方便谈话,去我的帐篷里吧?”

徐存湛无可置否,点了点头,拉着陈邻跟上铎兰。

铎兰偶尔会在东宝坊过夜,但显然她不可能和那些病人睡在一起。铎兰的帐篷在东宝坊边界,是百药宗弟子平时用来存放药水和口罩衣服的地方。

她进屋后先换下外衣和口罩,扔进铜盆里烧掉。陈邻也有样学样烧掉了自己穿进来的外衣与口罩,然后与铎兰一起进入里屋。

里屋狭小,但屋内一应生活用品却齐全。

铎兰指了指角落的矮凳:“二位请坐。”

陈邻捋了捋自己裙摆,坐下,旁边徐存湛坐得比她还快,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是客人。

铎兰:“徐道长已经见过我托陈姑娘转交的玉佩了吗?”

徐存湛颔首:“见过了。”

铎兰紧盯着他的脸,却见徐存湛脸上表情始终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外露。她忍不住开口:“你知道那是谁的腰牌吗?”

徐存湛:“腰牌上刻着列松二字,这是我师兄列松的腰牌。不过我师兄早就死了,他的腰牌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没提自己已经知道列松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

铎兰:“……你知道你师兄是怎么死的吗?”

徐存湛想了想,回答:“被魔杀的?”

铎兰脸上肌肉绷紧,却又因为徐存湛这个回答,紧绷的肌肉牵扯出一个僵硬笑容。

“沈潮生是这样告诉你的?”铎兰声音有些颤抖。

徐存湛点头——他的第一下点头甚至还没有点完,铎兰立刻站了起来,屁股底下的矮凳被带翻,‘砰’的一声翻倒在地。

铎兰声音尖锐:“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他怎么敢对你这么说!!!”

她情绪激动,声音没有控制好,完全传了出去。好在这里是东宝坊,平时也没什么人;在铎兰开口之前,徐存湛已经眼疾手快捂住了陈邻耳朵,隔着少年滚热的掌心,铎兰声音再传过来时已经没有那么刺耳了。

“他怎么好意思——他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

徐存湛等她尖叫发泄完了,才松开手,抬眼时神色依旧镇定:“所以我师兄不是被魔杀死的。”

“……也算是被魔杀死的,但如果不是沈潮生那个贱人!列松根本就不会死!”铎兰咬着后槽牙,又坐下来,胸口因为剧烈呼吸而快速起伏。

“列松他不只是你的师兄,他还是你的亲生父亲!沈潮生……沈潮生他怎么有脸,在害死列松之后还收列松的儿子做徒弟!”

陈邻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非常不得了的新闻。她下意识的,视线偏移向徐存湛,想看看他的表情。

徐存湛还是那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没什么波动,既没有不可置信也没有愤怒,好像沈潮生不是他师父,列松不是他亲爹一样。

陈邻记忆里,徐存湛只有两种时候情绪起伏最明显——跟她告白的时候,杀敌人的时候。

铎兰看向徐存湛,“我知道,你可能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我有办法证明我说的都是真话!”

“列松的腰牌,你有带在身上吧?”

徐存湛从怀里掏出那块腰牌,放到三人中间。

铎兰垂眼望着腰牌,面容严肃:“暮白山内门弟子的腰牌,里面会留有魂印。列松在死之前,将自己的部分魂魄连带记忆都用南诏秘法封印了进去。”

她单手托起那枚腰牌,另外一只手伸向徐存湛:“握住我的手,我会将列松封印在里面的记忆全部释放出来,并传递给你。”

徐存湛转头,对陈邻抬了抬下巴:“你来?”

陈邻一愣,指着自己:“我来?”

徐存湛眼眸半弯,笑意浅浅:“嗯,你来。”

铎兰皱眉:“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