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照片,是他初中和高中的毕业集体照。
集体照上有一部分实打实欺负过安逸思的人的脸上被画了叉叉,其他人则在自己的照片下面留了个小小的便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安逸思把所有的内容看完,都还有点没缓过神来:“这些是……?”
戚牧良轻咳一声,先提前声明一句:“虽然这个被我放到了你十八岁生日的礼物盒里,不过其实这些道歉信不是我张罗或者我逼他们写的。”
之后他才继续解释:“可能宝贝你不知道,高中的时候小闻和你也是一个学校的,比你高一级,但和安季不同班。我从小闻那里了解到了你高中班级的老师,又从老师那里找到了你们班班长。”
“后来我跟你们班班长聊了几句,她初中的时候和你也是同班,只不过初中她做的是团支书。她家世和履历都很清白,我就和她说了你的事情。”
“她知道一直误会了你,还挺愧疚的,主动提起去找了初中和高中班上的同学说,组织了这一次道歉信的事情。”
“我没让她告诉你的那些同学们你和我的关系,有些可能是圈里人自己知道,不过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配合了她的这一次提议,给你写道歉信。”
随着去买了点讲述,安逸思也想起那位初中的团支书,高中的班长。
他记得那是一位喜欢扎高马尾的女生,很热爱学习,从初中到高中都在年纪前三,大学的时候他们也在同一所学校,不过不同专业,那名女生是美术学院的。
似乎去年那位女生还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也是美术类的专业,因为初试复试都是第一上了荣誉照片墙,现在应该还在读研。
女生性格其实是不错的,只是之前听了太多安逸思的负面传闻,所以对安逸思都是从不主动搭理的性子。
按理说安逸思本该不记得这名没有交集的女生,但其实在初中有一次还没被人嘲笑,会在教室里画设计图的时候,曾在一个不经意间看到那名女生似乎盯着自己的画看了很久。
被他发现之后那名女生就离开了,安逸思对她有了点印象,但见她不喜欢和自己接触,也还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安逸思在照片上找寻起那名女生的踪迹,很快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已经有点陌生的笑容,底下是一行很清秀的字迹。
顾婉婷。
是顾家的独女。
和戚牧良相处这么长时间,安逸思也渐渐了解了一些圈子内的事情,记得顾家是书画世家。
那就难怪是去学美术了。
安逸思记下了这个名字,又拿起底下的另一张高中集体照,发现在集体照下边居然还藏了东西。
这一次是几份律师函。
律师函对应的人安逸思记得,是初高中里欺负过他的那些人,还有那个初中的时候让他大冬天在走廊里罚站,冻生病后还怀疑他是装病不给他批假的班主任。(1)
这些人被起诉指控的罪名各有各的不同,那个班主任的罪名就是行贿。
安逸思看向戚牧良。
这个事情就完全是戚牧良做的了。
戚牧良也老老实实坦白:“我找顾婉婷问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的名字,除了安季的党羽不好弄,其他或多或少都沾了恶习,我就把他们最近做的一些丑事全抖出来一并告了。欺负我家宝贝的社会败类,一个都别想好过。”
他说得气哼哼,但因为怀里还抱着安逸思,没有什么吓人的阴冷气势,毛茸茸的脑洞拱在安逸思身边,软乎乎的。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戚牧良原来已经为他做了这么多。
这些他已经不在乎的校园生活,却被戚牧良这么牢牢地惦记着。
明明自己都已经那么忙了。
安逸思感觉心底胀胀的,有点酸涩,又有点心疼。
他往戚牧良脑袋的方向靠了一下,和他脑袋贴着脑袋:“辛苦了。”
戚牧良原本的气闷直接被安逸思这么一哄给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