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谁死,孰胜孰败,尚未可知。
灯花忽地爆开,引得案前读书的柳七不由得抬头睨了一眼,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在万籁俱寂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俗话说,灯花爆,喜鹊叫,当是贵人到,可这殓房边阴气森森的废弃仓库又能引来什么贵人?
柳七接过差人手中的信笺,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名讳,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
当真是贵人……
柳七在灯下缓缓展开那折叠得很是精巧的信笺,拆到一半,一朵栀子花从中掉了出来,差点落在烛火上。柳七骇了一跳,待看清是何物之后,少女的鼻腔中轻哼了一声,对那沈推官的风流做派愈发厌恶起来。
“话别匆匆,未及尽言,特手书一封,聊作片语,以表寸心。诚如停云【1】所言,士当知危不避,临难不惊,以渺然之身抵拒天地,无忧深以为然。经数日探查,案情吾已了然,奈何凶犯狡诈更险于山,唯有以己身作饵,方能钓此龙鱼。展信之时,无忧已身赴骑龙山,引蛇出洞。崔府家丁十数名,于山脚待命,若无忧殒身,还望停云代为指挥,擒拿真凶,绝不可令任何一人,踏出骑龙山半步,切记切记。”
柳七手指一颤,信笺缓缓飘落,叠在那栀子花之上,香透纸背,直指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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