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这些没用的 ,就说这死鬼是怎么来的?”
丑驴:“你别着急啊,慢慢听我说,我在那酒坊里住了两天,琢磨等仗打过去,寻辆牛车把这些酒都拉回来,找买主卖了,怎么也能卖个几两银子,有了这些银子,就能把咱家在院子屋里粉刷粉刷,添些柜子桌凳什么的,再给你置办一身大红的衣裳,摆上两桌酒请左邻右舍的来热闹热闹,也算正经办了事儿,你跟了我总的有个名份才像话。”
胡寡妇戳了他的额头一指头:“你想的美,怎么不想想,就算摆了酒,谁能来捧场,平常左邻右舍的见着你可都躲得远远。”
丑驴:“如今不一样了,仗打完了,听说两国正在和谈,等谈好了,两国的百姓来往做买卖,也就方便多了,邻居们也不会再怕我了。”
胡寡妇没吭声,她自然也希望有这一天,也免得被人指指点点的,她也想堂堂正正的过日子,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
忽想起,自己问他的哪是这个,又给他岔开了,气的伸腿踢了他一脚:“我问你这死鬼是哪儿来的,你跟我说这么多没用的做什么?”
丑驴不以为意,伸手抓住她的脚揉了揉:“我皮草肉厚,仔细踢疼了你的脚。”一句话说的胡寡妇没了脾气,噗嗤乐了,指着他:“少跟老娘打马虎眼,快说这死鬼是从哪儿来的?”
丑驴:“我也不知道,我那天出去扫听事儿去了,天黑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发现酒坊失了火,后来听人说才知道是那个北狄的大王不知怎么逃到了酒坊,怕被逮住,索性一把火点了酒坊,他连跟着的那些狄兵都烧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你说这北狄的大王怎么想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呢,干嘛非得寻死啊。”
胡寡妇:“你当都跟你一样呢,想来像他们那样的人,活着被逮着比死了更难。”说着想起什么:“这死鬼你不是从那个酒坊弄来的吧,别是狄兵吧,你要死了,不会弄了个狄人回来吧。”
丑驴忙道:“不是狄人,瞧着像个读书人。”
读书人?胡寡妇大着胆子往前探了探身子,瞅了两眼,大约是为了遮人耳目,丑驴弄了个装炭的麻袋蒙着回来的,整个脸都染得黑漆漆的,即便如此,仍能看出俊朗的眉眼,的确像个读书人。
胡寡妇:“就算是个读书人,也是死鬼,你弄个死人回来做什?”
95、九十五章 …
丑驴:“你别着急, 你看看他身上穿的衣裳,脚下的鞋子, 可都是值钱货, 还有这个。”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来在胡寡妇眼前晃了晃:“ 你看这是不是宝贝?”
胡寡妇一把夺了过来, 见这玉佩白的跟外头的雪似的,晶莹剔透, 攥在手里一点儿不觉着凉, 反而暖暖的,不禁爱不释手,端详了一会儿, 拿给丑驴道:“你瞧这上头刻了字, 是什么字啊?”
丑驴摇了摇脑袋:“我也没念过书,哪知道什么字啊, 哎呀,你管刻的什么字呢,是宝贝不就得了,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待咱们不薄,那十几坛子酒没指望上, 却凭空落下这么一笔外财,这一趟蒲城也没跑, 我跟你说,这一打仗蒲城到处是死人,若是胆子大,死人堆里扒拉扒拉能发大财。”
胡寡妇白了他一眼:“死人的财这么好发吗, 更何况那些是咱大晋的兵,大老远的跑到北疆来跟狄兵拼命,为的不还是咱们老百姓的太平日子吗,咱们帮不上忙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打死人的主意。”
丑驴:“这个理我也知道,你放心,我就想想,没去干,你瞧这个人身上穿的是丝绸衣裳,又长成这个模样,一看就不是当兵的。”
胡寡妇:“倒是不像,可再不像也不能弄个死人搁家里啊,咱们这儿可不是蒲城,没打仗,死了人命,官府是姚查问的。”
丑驴挠了挠头:“我,我本来是想,趁着乱把他拖出城,寻个没人的地儿,把他身上的衣裳鞋子扒下来,尸首往雪堆里一塞就得了,哪想,我一扒衣裳才发现他还有气呢。”
胡寡妇一惊:“什么?有气?你是说这是个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