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差点忘了 我们是封建社会(3 / 4)

手段,他也不确定“林儆远通敌叛国”这件事,是不是袭红蕊的手段。

当然,这并不是朱尔赤对林儆远的人品特别信任,事实上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他心里已然信了大半。

说林儆远通敌叛国太过荒谬,但如果是为了排除政敌,在战时派人捣些乱这种事,他应该真会做……

但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是同样重要的事,如果可以凭借某个人在街上随意两句告发,就可以把一个御史中丞和一个宰相,一个拖到侯官衙,一个拖到大理寺,先抓后找证据,那以后皇权和群臣的制约系统将彻底崩塌,即便做到宰相的地步都无法保证生命安全,又有谁敢再对皇权置喙呢?

然而当朱尔赤抬头的时候,就只看见袭红蕊幽深的面容,这种神情他在崇文帝脸上见到过,在萧南山脸上见到过,在林儆远脸上见到过,如今在袭红蕊的脸上,他也终于见到了……

转头看向身边的群臣,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化为了泾渭分明的两方,就连卞素,也选择了队伍,沉默地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明白,他觉得现在的袭红蕊和之前的林儆远没什么两样,其实也确实没什么两样。

这从来不是一场对真相的追根溯源,只是一方对另一方,以搞死对方为目的的暴力倾轧!

所以真相不重要,手段亦不重要,将对方彻底碾碎才重要。

只是这之前,他为什么会有一种袭红蕊是不同的感觉呢?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收纳百官,安军定民的手段太温柔了,或许是因为她在面对污浊时还保有清晰的愤怒和与之割席的勇气,抑或是简简单单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不应该这么“坏”。

但他再次看向袭红蕊莫测的脸时,才惊觉一旦坐上那个位置,那么任何人所用出的手段,都不会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呢……唯一的区别是什么呢……

袭红蕊看着他骤然卡壳的表情,微微一笑,还是如往常般温柔道:“啊,是朱大人啊,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交给你。”

“大齐、北戎、后鲜中,我大齐与北戎交壤最多,势若唇齿,唇亡则齿寒,联合后鲜抗击北戎,实在荒谬。”

“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戎和后鲜才是一家人,我们是外人,那两个不管是联合在一起,还是一个吞并一个,都会立即成为我大齐的新敌人,也不存在什么我们和北戎的仇恨更多。”

“朱大人之前谈下的盟约,对我大齐目前的情况,是最有利的结果,任何破坏这个盟约的,都居心叵测。”

“勿须罗带领的后鲜,果然是比北戎更难缠的对手,居然将手伸到了我大齐境内。”

“将后鲜来使斩掉,拿着他们的头颅去见北戎王,一方面宣示我们会盟的决心,一方面告诉北戎王,勿须罗到底对他怀着怎样不死不休之心。”

“这件事别人去做我都不放心,朱大人,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朱尔赤:……

他再次抬头看了一下上首的袭红蕊,又看了一下身后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以秦行朝为首的“太后党”面无表情,而以林儆远为首的“林党”却都露出肝胆俱裂的急迫神色,迫切地需要他站出来“主持公道”。

在一方强势一方弱势的时候,沉默不语,便已经代表了立场。

然而面对这种情形,朱尔赤不知为什么,还是保持了沉默。

于是袭红蕊看了他一眼后,微微一笑,重新回到之前的议题:“抄。”

……

“澜哥哥今天过来吗?”

腊梅听袭绿烟这么问,低下头支吾道:“郡主,世子爷今天又要去另一个院了……”

袭绿烟:……

直到崇文帝突然病重,林绾有孕,袭绿烟才恍然回想起,自己嫁来世子府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抚摸着空空荡荡的小腹,不禁陷入沮丧,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

看到这种情况,腊梅也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