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一直心事重重,就连给我也没有好脸色,你莫担忧,母亲她只是不苟言笑,对你并无不喜。”
后来相处久了,谢清芫发觉的确如此,张氏只是治家严厉,但面冷心热。
婚后军中无事,崔衡带着谢清芫外出游玩,崔府明明有宽敞舒适的马车,他却偏偏要骑马带她。
谢清芫被吓怕了,不愿上马。
崔衡揽住她腰肢,安抚道:“别怕,我在不会让你摔倒的。”
他虽时常捉弄她,但多数时候沉稳让人信服,谢清芫任他抱着上了马。
崔衡将她圈在怀中,“其实当初见到英王妃骑马送你回去时,我就在想,骑马带你的人该是我。”
如今总算如愿以偿,一想到当初与他隔窗相望,冷冷睥睨着他的女子如今成了他的妻子,崔衡心头便如潮水翻涌,紧紧搂住谢清芫腰身,奋力策马,骏马驰骋着往前,谢清芫吓得措手不及:“混账!”
言辞文雅的谢家长女,在和他成婚不过半月,已被逼得“混账”、“莽夫”不离口,崔衡喜欢这种一点点将她那层枷锁卸下的感觉,也喜欢被她偶尔压制。
他俯身在她耳边意味深长道:“夫人莫动气,夜里让你欺负回来。”
谢清芫无奈。
这人脸皮忒厚,打骂在他眼里倒像是甜言蜜语,他在床笫之间太过分时,她实在忍不了会咬他肩膀,偶尔恼羞成怒也会扇巴掌,本以为能让他收敛点。
谁知反倒让他更为放肆。
可谢清芫偏偏欺负他,喜欢把他压在下方冷眼睥睨,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十二)
婚后两年,日子也算平静。
边境偶有蛮族作乱,但很快被击退,无战事时,崔衡除去戍边练兵,便是带着谢清芫四处游玩。
她渐渐适应了异乡的生活,只苦于桂林郡与京城隔了半边天,书信不通,数次给父母去信,却一次也未有回信。
谢清芫难免忐忑,是因当初自己和崔衡有了私情,让谢家二老失望了?
起初崔衡也曾托军中往京城送急递的人给谢清芫传信,然而依旧毫无回音,他多次宽慰她,是因南边局势动荡。
书信的事暂且搁置,更令她焦灼的是子嗣,成婚两年,他们面上相敬如宾,私下却不算克制,可却迟迟没有动静。
崔家如今只剩崔衡,张氏和崔衡虽面上不提,但谢清芫知道,他们应当都希望崔家将来能有人把将门忠骨延续。
她疑心是自己体虚,曾寻来游医诊脉,一问才知是因她在成婚前那次大冰,致使寒气入体,体寒不易有孕。
当夜,崔衡伺候她时格外温柔,可他越这样,谢清芫越内疚。
往日只要指端一勾,她便不能自己,今夜万千手段都用了,她仍是紧绷着身子,崔衡将她揽在怀里:“是因今日那游医的话么?别太在意,我崔衡可无子嗣。”
“况且这并非清芫你的原因,半年前,我就同母亲坦白了,当年我打仗时不慎伤到,只怕将来难有子嗣。”
谢清芫不信,崔衡略有些不自在:“你忘了,有一阵我连碰都不敢碰你,便是因为受了伤难以启齿,我如今就是一株粗大但结不出果的树,是我拖累你。”
这般说,谢清芫倒的确想起来了,确实有一阵他极为清心寡欲。
她忽略掉他不大文雅的措辞,带了几分爱怜,轻抚崔衡面颊,轻声道:“夫君,你我也算苦命鸳鸯。”
连哄带骗,总算将人安抚好了,崔衡继续埋下头,在软肉上重重咬了一口,咬得谢清芫眼泪决堤,趁她失神,他悄悄勾起唇角,起身将谢清芫抱坐在怀:“子嗣不碍事,你我将来可收养几个有将才资质的孩子,只是,夫人会嫌弃我么?”
谢清芫扶着他肩头,咬着下唇慢慢坐了下来,手轻揉他薄唇,俯视着崔衡迷离的眼:“你少说些不雅之言。”
崔衡眼中噙着笑:“昨日在马车上,我不过见夫人心急,随口调侃了句‘操之过急’,此话有何不雅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