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
她蹙起眉要将它赶出脑海,另一句又涌了出来,“很难受?那我轻些。”
谢泠舟留意到她秀眉深蹙,以为她是身上难受了,低声问:“是腿酸么?”
“没……没有,还好。”崔寄梦低垂着眼根本不敢看他,“我先去沐浴。”
话音方落,她被抱了起来往净室走去,到了浴池边上,谢泠舟正要替她宽衣,被崔寄梦攥住手腕:“表兄我自己来吧,你先到外头休息吧。”
昨夜周遭黑暗,她和他都看不见,如今想起来都气血翻涌,这会大白日里,她实在是无法面对他。
谢泠舟也不勉强,他不比她从容多少,所谓淡定都是强装出来的。
沐浴出来后,崔寄梦在采月服侍下更衣梳妆,到了外头用朝食。
刚走到饭桌前,谢泠舟抬眼深深凝着她,看得崔寄梦浑身不自在,抬手摸了摸发髻:“我发髻梳得歪了?”
“没有,很好看。”
谢泠舟眉眼温和,从前看她梳妇人发髻虽柔美但很青涩,但昨夜过后,就多了些婉约,宛如被晚霞染红了的初日芙蓉,清丽但不乏妩媚。
想到这一切变化都是因他而生,谢泠舟心头似平静的潭水拂过柳叶。
他给崔寄梦舀了一碗汤,推至她跟前:“此汤可益气补血,夫人多喝些。”
“多谢表兄。”崔寄梦双手端起汤碗,将脸藏在碗后,之前也不是没有一起用过饭,可眼下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吞咽的动作都放得极轻,生怕有一丁点失态。
她总算明白那些情窦初开少年少女们的心情,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极尽完美。
身子前倾夹菜时,不慎牵扯到了腰部,腰间门一阵酸痛,崔寄梦停l下缓了缓。
谢泠舟见状,从对面坐到她身侧,左手放在她后腰轻揉,右手替她夹菜:“抱歉,昨夜是我孟浪了。”
崔寄梦脸垂得越发低了,她还未适应关系的转变,眼前温雅体贴的青年和昨夜后半夜狠命掐住她腰肢的判若两人。
他越是用往常那般客套有礼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她越难为情。
用过朝食后,夫妻二人去前院请安,谢泠舟见崔寄梦面色苍白,劝道:“难受么?不若留在院里歇歇吧。”
崔寄梦推辞了,盖因自己心虚,她总觉得她若不去,众人定会往她和表兄彻夜放纵上头去想。
她缓了缓:“表兄扶我一把就好了。”
谢泠舟轻声笑笑:“怎么到了现在,反倒一口一个表兄了?”
崔寄梦紧紧抿住嘴,颇有些赌气道:“昨夜……已经叫够了。”
谢泠舟笑了笑,不再捉弄她,扶着她胳膊的手紧了紧。
崔寄梦侧目望过去,她总觉得今日的表兄有哪里不大一样了,眉眼便柔和了些,气度更沉稳了,但也和煦可亲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谢泠舟望过去:“怎么了,我今日有哪里不一样?”
崔寄梦如实道:“人不一样了。”
谢泠舟耳垂又红了,“彼此彼此。”
到了前院,一位前来谢府做客的夫人笑着打趣:“子言如今同从前大不一样了,果然是有家室的人了!”
谢老夫人也觉得长孙今日很不一样,似乎是变温柔了,可一看他和崔寄梦依旧生分,甚至比昨日来请安时还要拘谨,老人又不免担心。
请安后,众人散去,谢老夫人将长孙孙媳小两口留了下来。
原是老夫人看他们成婚数月仍彼此生疏,昨日找来沉水院的人一问,听闻谢泠舟婚后竟一直宿在书房,偶尔才回房,暗道了不得了,这才叫住他们。
谢泠舟端坐着耐心聆听祖母指责,诚挚道:“是孙儿忽略了表妹,孙儿往后会多抽时间门陪陪表妹。”
老夫人见他态度诚恳,说话时看向崔寄梦的目光亦带着情意,也全然不是没有感情的,稍稍放心,嘱咐小俩口:“团哥儿每月初一休沐么,我听说大慈恩寺的送子观音很灵,届时你们去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