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宋知府殉城后,立刻便去宋家将知府唯一的嫡长子悄悄接到了褚家。
少年宋淮到褚家时,褚家掌家人卫矛正提着扫帚在追打一个锦衣华服约莫三岁的孩童,细细一听,方知是他掏了后山的马蜂窝,闯了祸。
少年宋淮刚失去了亲人,满心的悲悸,看着这一幕心又如刀割般的痛,就在这时,对方远远望了他一眼后,便跑到了他的身后躲着,卫矛见到小少年后面色变了变,没再继续追打。
一切归于宁静后,褚大爷便朝少年宋淮身后的孩童道:“曣曣,以后,这便是你的兄长。”
幼年褚曣在少年宋淮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斜着看他,额上还顶着被马蜂蛰的一个包,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带着迷茫,似乎有些不解自己为何突然多出来一个兄长。
他看他良久后,瞪大眼盯着褚大爷不敢置信般吼道:“父亲,你背叛了娘亲?!”
卫矛眉心一跳,提了提扫帚,幼年褚曣便又缩回了少年宋淮的身后。
解释过后,幼年褚曣一改怒颜,笑嘻嘻的朝少年宋淮伸出手:“以后你就是我阿兄了,你要记得保护我。”
少年宋淮看了眼那只沾满泥土的手,慢慢的伸出手。
宋淮是一城知府的嫡子,自是养的金贵,与幼年顽皮捣蛋的褚曣相比,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便格外分明。
“不愧是知府家的公子,瞧着就是金贵人儿。”幼年褚曣凑近看他:“但以后你是我阿兄了,你会陪我一起玩泥巴吗?”
少年宋淮感到很不解。
天下首富家的公子,为什么喜欢玩泥巴?
后来他知道了。
这位在金堆堆里长大,大约是看腻了富贵,能跑能跳时就格外喜欢上山掏鸟窝,下河摸鱼,一出门必然是满身的泥回来。
少年宋淮还没有从失去双亲的悲伤中走出来,且他已经是小少年了,必然不会跟幼年褚曣玩什么泥巴,但他会陪着他,但凡褚曣闯了祸,他就替他抗,不过最后,多是两个人一起挨罚,慢慢地,少年宋淮竟也习惯了那样的生活。
可那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樾州城破,叛军在城中肆虐,卫矛终于忍无可忍,提枪反抗,再之后,便是褚家揭竿而起,夺回奉京城。
也就是那年,少年宋淮与幼年褚曣到了齐家。
那时候,朝堂上对少年宋淮的身份争议不断,彼时的宋淮也不过才八岁,远没有现在的手段和心计,只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少年宋淮很想守护这份原本不属于他的温暖,可他看着拥护他的臣子为他争的面红耳赤,也从齐大人口中偷听到了义父的难处,他便进宫在陛下寝殿外跪了一夜。
一夜过后,他不再是北阆的大皇子,就只是宋淮,是太子的伴读,到后来,他成为太子的贴身侍卫。
少年宋淮并不在乎皇子的身份,他只在乎那份情谊。
那天早晨他从宫中回来后,就躲在院中的假山缝隙里坐着。
他又没有家了。
还没有完全从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