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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悦来不及躲藏,“嘭!”屋舍大门被推开, 窦扶风果然就在门外, 施施然走进来。

窦悦吓得立刻躲在刘觞身后, 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窦扶风。

窦扶风慢悠悠走入,淡淡的道:“这么晚了,为何还在外面?”

窦悦垂着头, 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是……我是去赴酒宴,没想到被带到这种地方来了,天色已经宵禁, 我也……也回不去。”

窦扶风没说话,对他招招手, 窦悦只好硬着头皮从刘觞背后转出来, 乖乖的走过去。

孟簪缨心里啧啧两声, 摇摇头, 庆幸的想着,幸亏自己阿爹管教的没有如此严苛,否则逛个楼子还要被查岗,真是惨呢!

窦扶风拱手对刘觞道:“犬子给宣徽使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刘觞道:“窦郎君言重了。”

窦扶风又道:“那窦某人先把犬子领回去了。”

说罢,对窦悦道:“走。”

“哦……”

窦悦乖乖点头,跟着窦扶风往外走,还回过头来对他们摆摆手。

窦扶风带着窦悦离开了楼子,但是因为宵禁的缘故,今日也无法出平康坊,便准备在坊中的酒肆小住一夜,明日再回去。

刘觞等二人走了,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呼——好像我阿爹来查岗一样!”

孟簪缨道:“你们的胆子都太也小了,今日便是我阿爹来查岗,我也是无所畏惧的,毕竟我阿爹什么也不管。”

刘觞白了他一眼,道:“这坊中还有酒楼酒肆,要不然,咱们也去住一夜吧?”

“为何?”孟簪缨道:“这里歌台暖响的,还能听曲儿,不比什么酒肆要好?”

“可是……”刘觞心说,这里是青楼啊!还是正经地方住店比较安心。

孟簪缨又道:“阿觞兄弟,我可是交了银钱的!这个屋舍一晚上,你知道要多少银子么?光是夜宿就要一两银子,还有各种酒水吃食,都是另算的,便算你不点姑娘,咱们这过夜的银钱也已经交了!”

刘觞一听,心疼的不得了,好家伙,这么贵呢?这还是平价的楼子,隔壁的露华台比这里要贵上翻翻不止。

刘觞虽然心疼银钱,但转念一想,住在这里还是不保险,催促道:“孟郎君,咱们还是正经去住店吧,这样,住店的钱我出,怎么样?”

孟簪缨本不想去,奈何刘觞执意,只好道:“行罢行罢,但咱们可说好了,今日无醉不归,一定要喝个尽兴!”

“尽兴尽兴!”刘觞点头应和,推着孟簪缨从屋舍走出来,二人边说边下楼。

“嗬——”

孟簪缨突然鬼叫一声,吓得刘觞一个激灵。

“怎么不走了?”刘觞奇怪:“快走啊。”

因为是楼梯,前面有孟簪缨挡着,刘觞也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有人上楼来,正要和他们错身,但是孟簪缨堵在楼梯口,也不动弹,也不说话,仿佛入定了一般。

刘觞奇怪的探头去看,不由也是“嗬——”浮夸的倒抽一口冷气。

孟簪缨看着来人干笑:“崔御医,好……好巧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何止是崔岑,那与崔岑结伴上楼之人,正是当今天子——李谌!

刘觞瞪大了眼睛,天子怎么来逛楼子了?

李谌和崔岑一道进入平康坊,刚一进来就碰到了窦扶风和窦悦,窦扶风自然将遇见孟簪缨与刘觞的事情据实以告,窦扶风还很好心的指点了他们一番。

李谌与崔岑按照窦扶风的指点,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座楼子,没想到一进门,都不需要找人询问,这么巧就遇到了他们二人。

李谌脸色黑压压,幽幽的道:“阿觞真是好啊,没空给朕来请安,有空来逛楼子?”

刘觞心中想着,陛下你说话要摸着良心啊,我连着三日都去请安了,是你不见我,我也没有法子,现在反而赖我不去请安。

崔岑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