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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事情败露,自己与天子也没有沾亲带故的干系,太皇太后是天子的亲奶奶,那自己岂不成了甩包的弃子?还不如早早招供,还有宽恕的可能性。

“陛下!陛下——”工部侍郎哭着跪在地上,膝行上前,一把抱住李谌的小腿,哀嚎道:“陛下!卑臣也是一时糊涂,都是……都是太皇太后威胁指使卑臣,卑臣人微言轻,不堪太皇太后的施压,才会一错再错下去!陛下饶命啊——”

“你!?”太皇太后瞪着工部侍郎:“你这个小人!你血口喷人,老身没有!”

太皇太后一脚蹬过去,工部侍郎被踹翻在地上,又爬起来,这回又爬向刘觞,恳求道:“宣徽使!宣徽使!卑臣实在冤枉,都是太皇太后指使,否则卑臣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求求您,给卑臣求求情罢!求求情罢!”

刘觞一笑,和蔼可亲的道:“侍郎大人,您也知道的,咱们的天子并非冷血无情之人,最讲究公正了,若是侍郎大人可以从实招来,一条条一框框的据实已报,兴许……”

“卑臣都说!都说!!”

“你这个废物!庸才!老身便不该信你!”

眼看着太皇太后和工部侍郎就要掐起来,李谌揉了揉额角,不耐烦的道:“将工部侍郎收押候审。”

“是,陛下!”

神策军立刻押解起工部侍郎,离开了兴庆宫。

“至于太皇太后……”李谌目光平静,幽幽的看过去,道:“兴庆宫有贼子闯入,危害太皇太后安危,朕深感忧心……从今日起,兴庆宫上下守卫,全部替换为神策军,由右军大将军郭郁臣亲自戍卫,事无巨细,呈禀于朕。”

说罢,李谌又道:“太皇太后受惊了,明日朝参便不要参加了,好好儿的在兴庆宫中安歇罢。”

李谌的嗓音,从未这般冰冷平静过,仿佛成为了一个真正帝王。

他头也不回,阔步离开兴庆宫寝殿,走出兴庆宫,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的道:“阿觞,朕成功了么?”

刘觞跟在后面,拱手道:“陛下,只差明日朝参,便大功告成。”

“朝参……”李谌冷笑一声,道:“是啊,朝参,明日才是朕,真正的第一次朝参!”

第二日朝参,乃是缝初一与十五的大型朝参。

羣臣纷纷进入宣政殿,各自列队,静候着天子与太皇太后临朝。

他们还不知昨夜兴庆宫的事情,昨日的事情刘觞已经封锁了消息,除了参与的几个人之外,其余一干人等全不知情,就连御史大夫刘长邑也不知情。

每日这个时候,就算天子还没到,太皇太后也会早早的坐在垂帘之后,今日不知怎么的,太皇太后一直未到。

刘长邑看了一眼垂帘的方向,垂帘影影绰绰隔绝了视线,看不真切。

“贼眉鼠眼,”鸿胪少卿琛璃道:“看什么呢?莫不是还想窥伺太皇太后?”

刘长邑道:“琛少卿慎言。”

琛璃不以为然:“那你是在干什么?”

刘长邑蹙了蹙眉,压低声音道:“今日太皇太后可还未到朝?”

琛璃也仔细看了看,道:“垂帘之后好像无人,怎么的?怕是老太太年纪大了,起晚了?”

刘长邑却摇摇头,道:“琛少卿有所不知,自从天子登基以来,太皇太后临朝从未缺席,就算身子抱恙,也会前来宣政殿临朝,除非……”

“除非什么?”琛璃虽然在中原做细作这么多年,但他始终是吐蕃人,很多朝中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刘长邑幽幽的道:“除非,要变天了。”

“圣人至——”

鱼之舟的嗓音响起,众人立刻噤声,各自列入自己的班位,然后齐刷刷的跪下作礼:“拜见天子——拜见太……”太皇太后。

这四个字还未说出口,李谌已然抬起手来,打断了众人的作礼之声。

羣臣戛然而止,李谌站在宣政殿最上首,朗声道:“诸位,昨日兴庆宫遭遇刺客,太皇太后受了惊吓,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