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记性不好,病症学名记不住,只记得最简单的说法,“他有不育症,医生说这病是天生的,治不好。”
“这报告是四年前的,拿到报告以后廖临水看过枫城所有医院的中医和西医,最新的一份报告是一年前的,结论还是不育症。”
“我问了医生,医生说治疗这种病现在国内只能去上海北京这样的大地方,有一定的概率能通过手术把精子取出来,但是开销很大,而且目前为止国内还没有成功的案例。”
沈强嗤笑一声。
很讽刺,这就是十几岁就开始在码头帮人把拐卖来的孩子运到五湖四海的廖临水最在意的东西,属于他们廖家的孩子。
他在意的原因是,廖家的手艺不能断了。
他在意的是,他需要有个孩子来继承他拐卖小孩的事业。
这真是难得的一次,老天开眼。
“你呢?”沈强问远扬。
“廖临水的父亲廖刚年轻的时候经常闝倡。”远扬手里也是厚厚一沓资料,“红灯区的信息不太好找,我只能找到一些当年抓黄赌毒的时候一些登记在案的,廖刚因为闝倡被抓的那几次记录都在这里。”
“另外他还有两个情人,一个不是中国人,也是人口买卖卖到码头让廖刚做货运,结果廖刚看人好看把人扣下来了。这事闹得很大,廖刚的左腿就是这样被打断的。”
“但是那个女人没多久就死了,早产大出血,母子都没了,接生婆那里有记录。”
“另外一个情人。”远扬顿了顿,“是胡瑛。”
沈强皱眉。
宁家巷常驻民康平安傻眼:“胡瑛不是胡泽强姐姐吗?她不是很早就离开枫城了?她今年才三十多岁吧……”
廖临水今年二十六岁,他爸爸廖刚还活着的话能有四十八岁了。胡泽强比廖临水大两岁,胡瑛比他弟弟大六岁,今年也才三十四岁。
“嗯,在一起的时候,胡瑛还未成年。”远扬说。
沈强问:“怎么查到的?”
远扬指着资料里的一张照片:“你们还记不记得在顾嘉嘉死后,我们在她房间里拿走过她的几本相册。”
“相册里面有一些老照片,当时我们觉得都是她父母辈的东西,就只做了存档。”
“为了调查廖刚,沈哥把廖刚的身份证照片给我了,我一直觉得眼熟,回去翻了翻存档,发现顾嘉嘉相册里有这张照片。”
照片里是廖刚和一个看起来非常小的女孩子肩并肩站着,两人都穿着礼服,廖刚胸前还系了大红绸。
和过去老照片里的结婚照一模一样。
远扬:“廖临水八岁的时候,廖刚帮他娶了个小妈,他们两个是在乡下办婚礼的,这张照片后头有村名,我去查过,村长说那个年代很多人娶小的都会去那里拜堂,他们村有一套流程,收费还蛮贵的。”
康平安:“……操。”
“廖临水十四岁的时候廖刚被人砍死了,他妈也改嫁了,改嫁后不到三年,也疾病去世了,这三年里一直没有生过孩子。”
“根据户籍记录,胡瑛是在十年前,也就是廖临水十六岁那年办的户籍迁出,当时的原因是搬迁,搬迁地点是隔壁甯市。”
“但是我查了甯市的户籍记录,胡瑛从枫城迁出后,并没有入户。”
“我也问了胡泽强和胡泽强爸妈,胡泽强说他对他这个姐姐没什么记忆,很小的时候就不跟他说话了,按照胡泽强爸妈的说法,是因为廖刚死了以后胡瑛跑路了。”
康平安:“她为什么跑路?跑路了还搞什么户口迁出?”
远扬:“不知道,你指望一个把女儿十六岁就嫁给人做姨太太的父母能知道什么?”
康平安:“……”
沈强:“廖刚死了两年以后胡瑛才离开了枫城,她和廖刚在一起的这几年里,有没有胡瑛的生育记录?”
“没有。”远扬回答得很肯定,“医院和接生婆都没有她生过孩子的记录,我问过她父母和胡泽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