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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只是在下一瞬间,在路西菲尔即将迈开腿自那寝殿之中走出时, 炽天使长恍若苍穹的蓝眸自那倒映着神明之最完美造物身姿的镜面之间扫过,而后皱眉。

骄傲的炽天使长本就是这世间之最完美, 亦似乎不管何时何地, 在对待何等样的事情上,都是如此挑剔与苛刻的致力于那份最完美。

更何况这光辉闪耀的晨星向来都是极敏锐且极聪慧的,不过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匆匆忙忙的那么一瞥,路西菲尔忽而便意识与察觉到,他似乎在切切实实的被那似真似假的梦境之所影响, 开始生出莫大的不安与恐慌。

事实上自很久很久之前开始,路西菲尔便不曾有过梦境。又或者说愈是强力的造物与生灵, 愈不会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响,生出所谓的梦境。

对于路西菲尔而言, 梦境之中的种种只会有一种解释, 那便是示警抑或是预知。

但——

炽天使长垂了眸,掩去了眸中神色,如同冰雕雪砌的、极尽造物主之所为的华美面容上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在那之后的某一瞬间抬起了手, 表情平静的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遗忘抑或者说封印记忆的术法, 将有关这预知梦境的记忆尽数掩埋和封印。

又或者说,同那错的永远不会是自己, 而是整个世界的神明一样, 不管是出于何种样的目的, 路西菲尔永远不会轻易改变自身的决策与之所选定的道路。

即便那注定会是一条看不到任何希望与光亮的道路,而早在踏上那道路之前,路西菲尔便已经预料到了那结局。

但恰如同于那无数种方式之中,神明偏偏选择最是叫那骄傲的造物之所不能接受的那一种,想要亲手折断这炽天使长的羽翼,使这造物分明是经由自己之一手所塑造的傲骨弯折一般。路西菲尔亦是再任性且决绝不过的,如同一个再是狡诈与疯狂的赌徒一般,将所有的筹码抛出,等待着那最终的宣判。

不管是神明还是路西菲尔,从来都远非是这世间的生灵与造物之所想象的那般清醒与理智。

又或者说这造物与造主一直在清醒且理智的走向混乱和疯狂。

但走向混乱和疯狂的又何止是神明及路西菲尔?

神明回到了至高的天上,高居在那御座之上,无喜无悲,恰如同一尊亘古长存的雕塑。

而在那璀璨的、无喜无悲的金眸之中,似是倒映着整个世界,倒映着这世间的芸芸众生以及过去现在与未来,却又似乎仅仅只是一片纯粹到极致的璀璨和光明。

容不下任何身影,亦容不下任何的造物和生灵。

只除了那似乎全然是按照主的心念与意愿,按照主的想法和审美之所塑造的炽天使长,神前最是光辉与闪耀的晨星。

只是在下一刻,在路西菲尔自那寝宫之中走出的那瞬间,原本咬住了自己的尾的蛇同样睁开了双眼,蛇尾自口出吐出,冰冰凉凉的身躯于神明的手腕间游离。

于是神明摊开了手,任凭那蛇缓缓爬行到自己掌中,而后扬起了头,张开口,咬在了那虎口之间。

有属于神明的、本应当无坚不摧的肌肤被刺破,蛇的獠牙陷入到那血肉之间,带动着神明的血液被抽离。但至高的主的面色之间仍是平静的,并没有任何的悲喜与波澜。只是将眼睑垂下,目光落在了那蛇的身上。

众生的主与父从不掩饰自身之所对于黑暗、对于不义和不洁、对于丑陋邪恶等造物和生灵的不喜,而不管是在诱惑人类之母夏娃之前还是之后的时光当中,蛇似乎从来便不是一种叫神明之所喜的造物和生灵。

只是神爱众生,神或许并非是在平等的爱着这众生,抑或者就某些方面而言,这本就是一句再虚假不过的谎言。但不管是对路西菲尔还是路西法,对这经由祂之所创造的完美造物,神明总归是存在着几分特殊与不同。

更遑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主的目光之中有那么一瞬间的跃动和停留,而后在下一瞬间,在那似乎便连人形亦维持不住的魔王力量得到补充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