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色。
但在那某一瞬间,一切又似乎都是有了不同。
于是静静同神明对峙着的路西菲尔并没有等来主的妥协和让步,而是在那瞬间好似陷入到更深一层次的梦魇之中。
有扭曲且迷乱的,充斥着邪恶堕落与不详的蛇的虚影于脚下成型,而后沿着炽天使长那被禁欲严整的华服向上攀爬,柔软而无骨的、带着层层战栗的蛇身蔓延而上,最终将那蛇类的竖瞳和路西菲尔的眼相平齐。
四目相对,彼此的目光相望。
整个灵魂似是在那一瞬间冻结。
过去与现在,现在和未来,光与暗相对视,无数的画面闪现,直叫那似乎勉强维持着平静的炽天使长心中升起说不出的暴虐和烦躁。
“路西菲尔。”
那蛇开口,口吐人言唤出这金发白袍炽天使长的名,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讥诮,对着路西菲尔做出评判道:
“将所有的一切寄托于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你当真可笑。”
于是在那一瞬间,在路西菲尔那双恍若苍穹的蓝眸之所映照之下,本就是隐藏在圣光与迷雾之中的神明似乎亦开始随之模糊,唯一清晰的唯有至高的主那双无喜无悲的、没有任何情绪与波澜的金眸。
但那双金眸亦似乎在淡化,远去,于是在下一个瞬间,蛇那双冷漠且无机质的、分明是属于兽类却又似乎充斥着人性化的竖瞳开始占据路西菲尔的眼球。
只是从很早之前开始,或许是于此世间第一次睁开双眼,或许是在那过去的无数年,某些追逐与信仰已经成为习惯。金发白袍的炽天使长并没有对蛇的言语做出任何的回应,亦没有投之以更多的目光,而是目光静静且沉凝的看着那众生的主与父,看着那面目与身形俱皆是隐藏在圣光当中的神明。
路西菲尔的蓝眸同神明的金眸相望,没有欲说还休没有千言万语甚至没有丝毫的情绪与信息相传递,唯有那如出一辙的冷漠及寒凉。
然后在下一瞬间,那蛇的身影消散而后又凝聚,落地转换成黑发黑眸,容颜分明是同路西菲尔一致,却又似乎是更加昳丽诡谲且极是引人堕落的黑衣撒旦的模样。
“可悲,可怜,可笑。”
优雅低沉的,似乎带着缱绻与缠绵的语调于路西菲尔耳际响起,指尖自那暗沉且华丽的衣袖间探出,路西法伸出手,掐住了路西菲尔的下巴。
于是在那一瞬间,晨星恍若苍穹的蓝眸里终于映照出不属于至高主与父的面目和身形。
“你是谁?”
路西菲尔问,脑海之中似是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被强行的抑制住,又或者说被这自欺的造物之所深深的埋藏。
但这世间再没有谁能够较之以路西法更加的了解路西菲尔,了解这属于自身的过往和曾经。因而有带着嘲讽与讥诮的笑容自路西法的唇角缓缓勾勒,傲慢的魔王贴近了金发白袍的炽天使长,开口道:
“我?我当然是你啊路西菲尔。”
路西菲尔不言不语,不管是面色还是神情俱没有任何的变动。身上所有的一切好似便连那灿金的发丝都似乎俱是被静止,保持在最完美而无可挑剔的模样。
只是下一瞬间,这似乎任凭着路西法动作而没有任何反抗的炽天使长伸出了手,将手落在路西法的胸膛之上,而后恍若无物一般穿透那血肉与骨骼的阻扰,自那本应当是天使抑或者堕天使心核之所在的位置透过,直至出现在路西法的背后。
“怎么会?”
原本眉目沉静笑容温雅的炽天使长面上终于是显露出几分慌乱疑惑与不同,只是下一刻,就在路西菲尔想要收回手的那一瞬间,路西法却是握住了这炽天使长的手臂,开口,带着洞悉与明察道:
“你在找什么呢,路西菲尔?”
恍若苍穹的蓝眸与那有如暗夜一般的黑眸相对视,于是在那一瞬间,周遭所有的一切似乎又开始随之而变幻,那黑发黑眸的身影消失。等待路西菲尔再度回过神来之时,却发现自己似乎置身在距离水晶天的传送阵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