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躲开宁丹臣的注视。
逃避装鸵鸟装的很流畅。
宁丹臣换了种说法,转而开始剖析没失去记忆的自己:“记忆丢失在‘我’的意料之外。通过对你的态度来看,过去的我应该很喜欢你。”
过分自然的亲密行为足以证明这一点。
夏玄惊了一惊,猛烈咳嗽出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期待多年的回答会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现下的谈话中。
宁丹臣还在分析。
无论哪个时期的他,都能精准地坑到过去的自己。
两年前的宁丹臣和两年前的宁丹臣又不是同一个人,他分析起来毫无压力。
对自己心理状态的把握让他轻松剖析出过去的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这也就让听了一耳朵两年前宁丹臣内心戏的夏玄从一开始的局促,变成了现下的麻木。
他清清嗓子,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平静生活来之不易,夏玄并不想破坏宁丹臣现下的平和。
“为什么?”宁丹臣扬了扬眉,“我只是想找回重要的东西而已。”
不重要的记忆他平时就会清理掉,两年前昏迷的那一个月一定出了什么情况,才会让他把这段神秘的重要记忆遗忘。
甚至还有可能是外力因素,强行从他的大脑中剥离这段记忆。
夏玄低声喃喃:“重要的……记忆?”
“那段记忆对我很重要,才会让我念念不忘好奇了两年。”
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痛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宁丹臣将餐具递给他:“所以想和你谈一谈。不应该所有的东西都让你承担了。”
夏玄定定地看着他,无声叹气后,他接过宁丹臣手里的餐具,对他说:“我只是一个意外,你没有必要一直记着那些事情……”
他随时都会离开,宁丹臣如果想起来什么事,又遭遇了危险该怎么办?
“我不想你再遇到那样的事了。”夏玄轻声说,声音轻飘飘,几乎捕捉不到任何音节。
可宁丹臣还是听到了。
他当年给夏玄留下的阴影,足够让夏玄选择将过往烂在肚子里。
思索过后,他还是决定告诉夏玄。
宁丹臣放下餐具,抓住衣领就要脱上衣。夏玄还没来得及拦下他,那件T恤衫就被他干脆脱了下来。
黑发雌虫侧过头回避,宁丹臣将衣服搭在椅背上,顺手理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看见他通红的耳廓时,玩心大起:“夏玄,你脸红什么?”
“没什么!”夏玄正色道。
“那你倒是转过头看我。”宁丹臣无奈道,见夏玄还是那副非礼勿视的模样,索性直接牵起他的手,往胸口上放。
夏玄一惊,根本抽不回自己的手。反抗的话还未说出口,指尖就触碰到一片凸起的肌肤。
他缓缓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是那柄贯穿宁丹臣心脏的长.枪留下的疤痕。
宁丹臣是冷白皮,那道横亘胸口的伤疤就很是明显,甚至异常狰狞恐怖。
夏玄的指尖颤抖地抚摸过疤痕的起始与结束,耳边似乎再次响起暴雨声。
电闪雷鸣下,是他踟蹰不安的步伐,是血泊之中逐渐失温的尸体。
宁丹臣低缓的声音随着暴雨一同出现:“两年前我昏迷过一个月,醒来之后胸口就多出了一道伤疤。我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
“它时不时会发痛,尤其在念你名字的时候。”
夏玄的手还停留在那道伤疤上,他全身都在发抖。
宁丹臣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深棕色的眼眸注视着他:“夏玄,我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他的语气温柔,几乎带了点有诱哄的意味。
可夏玄脑子里那根绷紧的线却因为这样温柔的语气断了,悬吊的心砰的一声砸到谷底。他颤抖地说:“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