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又又又——又没吃早餐吧?哪怕你起得晚,今早开营仪式上,你不会趁机吃点?”
“到食堂的时候,剩的都是不想吃的,没买。”咸鱼说。
邱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行,你牛。”
一年来,寝室内的人基本熟知了彼此的生活习惯。李乘月这种随心所欲的生活方式,他们见多也劝过,后来就随他去了。
邱岳蹲下来,注视李乘月血色淡薄的嘴唇,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猛地一拍大腿:“这么严重,躺这怎么行?来来来,我陪你去校医院!”
李乘月不在意地摆摆手:“又不是一次两次,躺会就好了。”
邱岳朝他挤眼睛:“不行,低血糖多严重!你都病得起不来了!”
李乘月:“……”
邱岳:“肯定得去校医院!我陪你去!”
李乘月动了动没有血色的薄唇,挤出一个无言的表情:“行,懂了。”
——————
跟教官和辅导员说了一声,邱岳欢天喜地拉着李乘月上校医院。
借着这次“陪护”,邱岳在校医院耗了半个小时,收到归队的催促才回去。
而李乘月找到了一个可以更舒服躺着的地方,自然也懒得挪窝。
他慢慢地喝口服糖水,随手刷着手机,等待空乏虚弱之感消失。
突然,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消息。
邱岳:“做好心理准备。”
燕大军训时不让学生用手机,邱岳估计是找机会偷摸发给他的,发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
什么意思?
李乘月盯着这没头没脑的信息,思考了一会,没有丝毫头绪,便先放到一边。
又躺了大半个小时,李乘月估摸着剩下的时间,足够回去摸一摸军训的尾巴、装作完成一上午充实的军训了,便从校医院后门出来,慢悠悠往回走。
这条小道,路旁每隔两三米便是一棵老银杏。
高而密的树冠,拦下大部分炽灼的阳光。密密的蝉鸣,在头顶起起伏伏。
李乘月对这个偷得大半空闲的上午,感受还不错。
要不,之后都不吃早餐,犯病逃军训?
李乘月扯了扯领口,不着边际地想。
倏然,在嘲哳刺耳的蝉鸣声中,他听到了一声不远处传来的惊恐尖叫。
“啊——!”
李乘月眉毛一挑,看向前方拐口处的一条小巷。
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
最近几周,学校趁暑假,翻修附近一处路面。
这片区域较为偏僻,平时很少有学生老师经过。并且,离这最近的其他校门又太远。
校方临时打开了这里常年锁住的一处老铁门,方便施工人员进出。
但这也意味着,可能会有一些图谋不轨的人,借机混入校内。
暑假里,安保轮值本就比正常开学时松懈一些……
没有丝毫迟疑,李乘月拔腿朝那个方向冲去。
“啊——!有人吗?!有没有人?!救命——!”
一个身穿白t短裤、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正被眼前人,一步步逼入死胡同。
她仓皇环顾四周,却只能看到小巷两旁和后方爬满青苔的破旧红砖。
而前方,被步步逼近的中年男人全部堵死。
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工作服。
破烂的蓝布上有散乱的白色粉末块,袖口沾着深色油渍,衣领大半被压在衣服里。
本该合身的工作服,却被穿成套着一只肥猪的蓝色破袋。
男人露出一口黄牙,浓浓的烟味随着肥厚双唇的一张一合逼到女生脸上。
“跑啊,继续跑啊!”
“小三八,力气还不小!”男人的肚子隐隐发出刺痛感,疼得他太阳穴直跳。
“我他妈就在这里把你办了!”
男人怒火中烧。
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