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从这个小区域传出。
附近的人纷纷循声看来。
他们看到,一个人瘫倒在一堆散架的木头中央。而架子上的各种装饰品,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虽然那些装饰品多半不是真材实料,而是廉价一些的仿制品。但接连一片碎裂声,任谁听了都牙齿一酸。
“哎哟——!”躺在地上的黄毛呻..吟了一声,努力要爬起来,就被小腿处尖锐的疼痛刺激得又倒了下去。
李乘月低头扫他一眼,一脸漫不经心。
但他看到周围碎了一地的酒吧物品时,缓缓眨了眨眼睛,微微蹙眉。
当迟璟从里头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李乘月抱胸而立,垂眸看着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人。
“疼疼疼——打人啦——打人啦——”地上躺着一个黄毛壮汉,蜷缩着身子,在一堆木头碎片中滚来滚去,发出难听的怪叫声。
迟璟挑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李乘月摊手,道:“这人碰瓷。”
“他脚滑了一下,自己撞上置物架,非说我打人。”
虽然不是没钱赔,但这事闹大,被家里人知道,就麻烦了。
碰瓷?碰什么瓷?!明明是你动的手!
黄毛想说话,却在挣扎起身时因动作幅度过大,另一只没被踢到的小腿被扯了一下,猝然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
腿抽筋了!
“我操——!”黄毛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凄惨的尖叫声,生理眼泪都涌了出来。
这次是真的疼,不是乱叫唤。
两人齐齐看向他。
好吵。李乘月往迟璟那边挪了几步,离黄毛远了些。
李乘月一脸无辜,慢吞吞道:“我什么都没干。看吧,他就是在装受伤。”
迟璟看看地上惨叫的黄毛,再看一眼李乘月,道:“值班经理马上就来了,一会跟经理说明一下情况。如果是这人撞倒的东西,都交给他来赔偿。”
李乘月直点头。
而十几米外,有两拨人,正从两个方向飞速奔来。
一个,是刚刚离开的男同学。
他在回来路上,就远远听到这边传来的声音。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当事人的脸,只见一人倒下,还撞翻了置物架。
男同学顿觉魂飞魄散:我以为他们起码能尴尬地和平共处,结果我一走,两个大佬就打起来了吗?!
我是不是该感到很荣幸,他们这么给我面子?
当他走近,发现躺在地上的另有其人,而迟璟和李乘月好端端地并肩站在一旁时,不禁松了口气。
他收起赶路途中冒出的种种奇异设想,走过去问:“什么情况?”
与此同时,从大门进入的值班经理和若干保安,也到达了这里。
李乘月指着地上还没缓过气的黄毛,脸不红气不喘道:“这人脚滑了一下,不小心把架子撞倒了。”
这片区域位于中央舞厅的监控视角盲区,没什么可靠的物证。
值班经理显然对李乘月的说辞不完全信任,正想进行进一步的询问时,旁边的迟璟却开口了。
“我来说吧。”
说着,他走上前,与值班经理开始交涉。
不得不说,迟璟说话的架势,给人一种很强的信服感。
他语速适中,言语简洁干练,逻辑完备,让听者完全跟着他的思路走。
男同学听了,顿觉恍然大悟,露出“原来是这样”的表情,还给倒地“碰瓷”的黄毛递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连刚刚给迟璟即时编造情节的李乘月,也不得不感慨。
迟璟真是上台做演讲的好苗子。
真能编。
值班经理认出,这是包下舞厅休闲区一晚的人,笑容马上和煦了许多。
几天前,他们老板可是特意叮嘱过,今晚要给休闲区服务到位。
老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