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眼。
“你别以为是在看我&30340;笑话。”他鼓着圆乎乎&30340;脸,装着大人&30340;样子皱眉。
孟元元嘴角浅浅一勾,心道这娃儿倒也有趣。这话说回来,不管是秦淑慧还是贺御,在贺勘面前都会变得蔫儿哒哒&30340;,像是老鼠见了猫。
而已经走出去一段&30340;贺勘,也不知为何就回了下头。
原本还强装趾高气昂&30340;贺御当即缩了下脖子,随后转身迈开小短腿儿就跑,一会儿便没了影儿。
见此,孟元元不禁轻着笑出声,手遮在唇边。
不远处,贺勘脚下一顿。夕阳光暖,映照着马尾松下&30340;女子,她双眼发亮,嘴角浅浅带笑,那样柔美与恬和。
也只是短短一瞬,她便转身离去,身影如莲轻袅多姿,马尾松下再无倩影。
他目光收回,重新看去前方。
兴安打从游廊上跑下来,往这边跑过来,隔着几步停下:“公子,派去红河县&30340;人来信了。”
贺勘眼帘微垂,看去兴安手上&30340;黄皮信封,两指一夹到了手中。
经过这些日子,其实事情已经很明显,孟元元所说&30340;都是真&30340;。只是信拿到了手中,还是觉得略有沉重,毕竟秦家&30340;养育恩情摆在那儿,他要如何处理?
展开信纸,上面字字句句清晰,与当日刘则所说完全重叠,更是多了许多不知道&30340;。一桩桩&30340;,全是秦尤作下&30340;事情,而外面欠下&30340;银钱,一日日&30340;滚利,没完没了。
难怪,这混账都把主意打到孟元元身上。
贺勘眯了下眼睛,手指一收,那张信纸便皱在了手心里:“看来,是真要回去一趟。”
“还有,”兴安双手垂在身侧,仔细往四下看了看,“公子一直打听&30340;火珊瑚树,有人送了信儿来。”
贺勘手里越发收紧,信纸几欲成为碎片:“说。”
“在黑市上,有人称曾看见过。”兴安小声回道。
“黑市啊?”贺勘齿间磨着三个字,“这么多年,竟是流落到黑市上了么?”
兴安只知道贺勘一直在私下寻找什么珊瑚,但是并不知道为了什么?按理说,贺家这样&30340;士族,要一棵珊瑚树并不难。从他跟着贺勘开始,人就一直惦念着火珊瑚树,他又不敢多问。
“公子,你不会要去什么黑市罢?你明年要春闱&30340;,别碰那些东西。”兴安提醒了一声。
贺勘不语,只是手里慢慢揉着纸团:“这事,谁也不许说。”
“小&30340;知道。”兴安赶紧道。
。
回来贺家已经两日。
孟元元同以往一样,安静待在轻云苑,几乎未出去院门。
秦淑慧这两日也过得轻松,因为听说贺勘出门办事,所以没人过来考她背诗。这不,已经拉着竹丫在房中看了半日&30340;话本子。
相对于东间&30340;嬉笑,西间就安静许多。
孟元元把先前记录&30340;琴谱一页页整理好,拿锥子钻了孔,已经用线装订好。一本书册就这么完成了。
床上躺着她&30340;阮,几日&30340;功夫,这把沉寂了多年&30340;琴,重新焕发光彩,面板上&30340;螺钿越发耀眼明亮。
昨日,她已托人给南城&30340;郜英彦捎了信儿,约好明日去琴坊和书斋。手中这份古松吟,谈着合适就会卖出去。她也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