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孤要她恨你。”
雨水无情冲刷着一切。季玉川心口闷痛一下,既而突然轻松。
他说好。
赵睿挑眉:“你这么确信能做到?季玉川,别耍花招。一个心里惦记别人的女人,孤可不收。”
“我能。”季玉川平静地说道,“我与她相识近十年。对她喜好底线一清二楚。殿下若依我之言,必能。”
沈聆妤愿不愿意已经不在季玉川的考虑之中,当务之急是救她出谢府,先保她活过今日!
日后,她罪臣谢家遗孀的身份,必拖累她,若能留在东宫,亦算平安。就算她不愿意跟赵睿,那只能靠日后她自己再周旋。
沈聆妤被下了软骨散是个意外。
望春楼里,赵睿笑着说:“孤只是稍微透露对表妹有意,她父亲因谢家出事如惊弓之鸟,竟主动下了药,向孤献好。有趣。如此也好,夫家被灭门、旧情人和父亲双重背叛。孤再以君子之风照拂安慰,向一个身处绝望之中的弱女子搭救,是最好的俘获芳心之法。”
季玉川脸色发白:“殿下别强碰她,她性子烈。”
“知道。”赵睿不耐烦,“孤岂是用强的无趣粗人?”
他要做的只是将季玉川从沈聆妤心里赶走。
季玉川知道沈聆妤性子烈。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出戏还没有演完,沈聆妤便从望春楼一跃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暴君松了松衣领,总觉得有人要危……
第32章
谢观再次烦躁地松了松衣领, 他转眼去看沈聆妤。她安静坐在桌上,单薄的身形腰身笔直,她眉眼间淡淡, 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谢观居高临下地睥着青柏, 下令:“此等无畏的忠仆理应和他主子在一起。拖下去,和他主子关在一起。”
“是。”惊夜应声, 他一挥手,两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出现押着青柏拖下去。
谢观再去看沈聆妤的表情, 想看她是不是要求情。却见她还是眉眼疏淡的模样。
谢观突然觉得宁愿她开口为季玉川求情,也好过沉默。
沈聆妤仿若又开始失神发呆, 陷在她自己的一小方天地里, 不肯出去, 也不肯让别人进来。
她这个样子, 谢观见得多了。
谢观觉得再待在她身边,恐要压不住火气冲她发火。他起身拂袖, 踹门出了寝殿。
沈聆妤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好像没听见谢观踹门出去。
秦红菱如常来给沈聆妤针灸,也被魏学海拦在了外面,没准其进。
天色黑下来,安静的寝殿里无人进来燃灯,慢慢陷入不真切的黑暗。沈聆妤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沈聆妤慢慢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她认识季玉川, 是在季玉川母亲的葬礼上。那一年,她刚回京,才五岁。季玉川比她年长一岁, 也同样还是懵懂的孩子。他穿着孝衫规矩地向来宾行礼, 周到、安静。
沈聆妤走到他面前,软声:“哥哥如果想哭的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