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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这种事物,越是富人越是权贵,越精益求精,要求的工艺也越高。

能织出这种丝绸的,得专门的工坊,专门的工人。

颜家就有好几个这样的织坊,织出的丝绸都是放在商行里,卖给有钱人。

而卖到海外的,一般都是中等偏下的丝绸。

反正那些洋商也不识货,据说他们那里的人都是穿麻织成的衣物,连棉布都没有,所以即使是大梁最低等的丝绸,也让这些人如获至宝。

可想而知,黑爷说为了做丝绸生意,所以才需要桑园,本身这话就有点虚。

做大梁境内的丝绸生意,讲究的是手工艺,求得是精品。

以这点用丝量,完全不用折腾什么桑园,只有汇昌票号也想染指大批量丝绸,譬如卖到海上去,才会想自己掌握桑园。

因为只有自己掌握桑园,才能不受制于人,才能在谈判中为自己挣得筹码。

以前不明就里,做生意做得浑浑噩噩,此时跳出来看局面,许多事情都是一眼即见。

颜青棠只笑,也不说话。

笑得黑爷是心惊胆战。

他本身是个掮客,可实际上票号哪需要什么掮客,掮客也做不了主放贷给商人们。颜青棠知道他的来历,是汇昌票号大掌柜的小舅子,不是因为这,他一个地痞出身的混子,哪能被人叫爷。

想到这点,她突然笑了笑:“行了,黑爷,我知你心意。既然黑爷待我如此诚心,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黑爷下意识问。

可这时,颜青棠却卖起了关子。

“按理说,我这话不该说,在商言商,胜败乃兵家常事,哪能使用这种下作手段。”

第64章

◎落井下石,不问问小生走了可还回来?◎

她这话一说, 更是让黑爷心痒难耐。

“颜东家尽管说就是,出了你口,入得我耳。”

颜青棠瞥了他一眼:“既然如此, 我可就说了。”

“快说快说。”

“我听说葛家之前找汇昌票号拆借了一笔银子?”

确有此事, 汇昌票号作为江南最大的票号之一,在苏州这地界,可以说它认第二, 无人敢认第一,葛家拆借银子,必然是汇昌票号不作他想。

“最近这丝价可是跌得让人心肝疼,难道葛家拆借时没质押给汇昌票号什么东西?”

“自然有。”

前脚话说完, 下一刻黑爷心里一提溜,这是——

颜东家说这话是何意?

很快, 他就明白过来了,面色不由地有些尴尬。

以为颜家是记恨上葛家抢了自己的生丝, 故意在这儿给葛家上眼药。

可不等他说话, 颜青棠下一句话又来了。

“跟葛家比,吴家的那点桑田够干什么?九牛一毛都不够。既然贵票号大东家对丝绸这么感兴趣,不如试试在葛家身上动动脑筋?”

她笑吟吟的, 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目的。

“拿下一个葛家, 可是省下贵票号太多事了,甚至一跃而起把葛家挤下去,也不是什么事儿,尤其现在葛家可不太平, 你说是不是, 黑爷?”

最后那声‘黑爷’还在余韵, 人已经飘然而去。

留下黑爷一个人在那儿, 半天回不过来神。

“此人倒不像能促成这种事的人。”上了马车后,景道。

“不管他能不能促成,就当埋下一根引子,谁知道哪会儿炸了葛家?对葛家,即使知道这时该痛打落水狗,我也不能亲自出手,不然就是不打自招,但落井下石不妨事,而且你没发现,此事的关节根本不在这个人能不能促成上。”

“那是什么?”景一愣。

每次谈到这种商上面的事,他总感到力不从心,也是实在不擅长,从没有涉足过。

“你懂什么是票号?”

纪景行知道票号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