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面,不知道被她爹嫁到哪家去了。”
“小辛村缺姑娘,家家户户养女儿的时候稀罕着呢,到了年纪嫁给别家,能换厚厚的彩礼。至于自家娶来的媳妇,却都刻薄着。”
【靠,真不要脸,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地方……】
【这种地方还少吗?姑娘们擦亮眼啊,女生不让上桌吃饭的,生了儿子才给领结婚证的,男人不止是外表那样子!】
季云菏捋了一遍思绪,又想起一个他十分在意的点。
“小辛村门口挂了一盏红纸灯笼,您知道吗?”
大爷愣了一下,“好像瞧见过,怎么了?”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天灯。”季云菏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三,过两天便是中元,开鬼门的日子。按照传统,不祭祀的地方要点天灯,用红纸蒙住灯笼,从早点到晚,好告诉过路的鬼魂,这里是阳间。这叫避阴躲煞,也算是祈福的一种。”
“只是……”季云菏挑了挑眉,“只有那种得了恶疾,且是被折磨多年而夭的小孩儿死去的地方,才挂鲜红的纸灯笼,否则应该挂暗红色的灯笼。”
“火灾之后去世的那三个小孩子听说已经十岁往上,算不得夭折,而且是急病而亡。只有这三个小孩死去的话,不该挂鲜红的灯笼才对。”
大爷皱着眉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村口那户人家,叫金国的,是我妹妹男人的弟弟,他家之前有个小孙子得了什么病,从小就身体不好。拖着拖着拖了这么多年,前两个星期没了,算算岁数,应该正好九岁。”
季云菏打了个响指,“那就是了!谢谢大爷告诉我这么多,这两盒烟您拿着抽,我就先回去了。”
问到了想问的,季云菏也不打算在这里耗时间,就准备打道回府。
谁知大爷却叫住了他,满脸恳切,神色殷殷,“小伙子,你能不能给我算算,我那个苦命的外甥女儿现在在谁家受苦呢?我想去看望她,每次都被小辛村的人挡回来。我实在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好惨啊,大爷对妹妹真好,外甥女儿也一直想着。】
【怎么不见他问问外甥……】
【救命,楼上怎么乱开炮,想也知道外甥平时是可以见得到的啊……】
季云菏无奈地摊摊手,“大爷,我顶多能帮您算她嫁了没,过得好不好,身体如何。嫁到哪家去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算得准呢?”
大爷紧接着说:“那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我外甥女儿名叫金珊珊,你们是要进村的吧?你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到底嫁到了谁家去……他们一直不让我探望,我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生怕孩子已经没了……”
他说得哽咽,浑浊的双眼蒙了雾气,很是伤心。
季云菏叹了口气。
他一向不愿理这些繁杂事,认为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便是错过,也不应该懊悔。可大爷这样情真意切,他若拒绝,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那好,我会多留心的。”他到底把这事应承下来,只是心里却总是有些惴惴。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
季云菏跟郁元敬回到了祠堂,此时下午已经过半,导演组正在树荫底下乘凉,段安挽着袖子端着水盆,站在院子里和他们说说笑笑。
她身材颀长,这样站着确实很有姬圈天菜的感觉,利落而干练。
看见季云菏回来,段安放下水盆,“小云菏!你聊完回来啦?”
“嗯,聊完了,”季云菏也笑着招招手,“安安姐打扫完了吗?要不要我来帮忙?”
段安笑着拒绝,“不必了,马上就好,只剩收个尾了。”
季云菏没什么事干,索性跟着导演组坐在了树荫底下。
郁元敬不愿意跟他们挤,远远地坐着不过来,只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季云菏丢给他一颗洗干净的水蜜桃,笑着勾了勾手指,“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