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3)

金光减弱,才定睛一看,这些金光的来源竟是同一个人。

还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他有些怔忡,握着门边的手紧了几分。

除了常年闭关的师祖,他有多久没有见到过功德这样旺盛的人了?十年?二十年?

师祖故去那天,他看见漫天的金光消散,如同一场逆行的雨,护佑着师祖的灵柩入土,魂魄升天,化作挂在天幕一角的数颗星子。

而师祖眉心的那一粒金光,就那样穿过众人的身影,掠过掌门期盼的瞩目,落在了他的掌心。

那时候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终有一日,他也要化作漫天的金雨,散入苍穹。

后来他勤学苦练,四处解救受苦的芸芸众生,真的是他心怀慈悲,要兼济天下吗?

倒也未必,他只是那样地热爱着功德金光,像一个守财奴,把目之所及的天道嘉奖统统收入囊中。

最后他救下半个华夏的百姓,难堪地死在血祭阵里,心里所牵念的也并非苍生,而是金雨还没攒够,自己却就这样魂飞魄散了,若有来世……一定……

或许是季云菏的眼神太过炽热,轮椅男人身后的保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两手挡在了男人面前,“这位先生,你……”

“耶嘿嘿嘿!走你!”那团阴气突然作妖,原地蹦了三下,竟然化作流光直冲向季云菏的后脑,带着磅礴的力量撞了进去!

季云菏被这股力量撞得站立不稳,往前踉跄了两步,膝盖一软,整个人直挺挺地落了下去。

在接触到地面之前,他身上的功德金光骤然闪现,将他包裹住、温柔地向上提拉。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不用在别人面前狼狈下跪的时候,身上的功德金光突然不听话了。那些金色的柔软的气带有纤细的尖须,平时都是柔顺的蜷缩着,此刻却被男人身上海一般的金浪吸引,拖着他往前一扑——

季云菏卡进男人腿间,浑身一暖,脸也一暖,接着眼前一黑,心却凉了。

艹,脸颊蒙在柔软的布料里,他终于崩溃地闭上眼睛。

他季云菏两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始作俑者却在狂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宿主好变态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季云菏两手撑地,想快点逃离这个神奇的体位,可他站得不如保镖拎得快,人还懵着,就被提溜到了半空中。

“三爷!”拎着他的保镖粗声粗气地问,“我把人丢出去?”

男人正垂头看着自己腿间,似乎在感受功能是否受损,闻言抬头瞄了一眼脸色煞白的季云菏,又越过他看向洗手间里那滩血迹,微微蹙眉。

“放开他。”

保镖愣了一下,手里把人晃晃,“可是三爷,这人对您图谋不轨啊!”

男人冲着前方抬了抬下巴,“他只是失血过多,没站住而已。”

保镖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放开,扶着站直了,一脸抱歉,“先生,您没事吧?”

季云菏只想把脑子里那个桀桀怪笑的鬼东西薅出来狠狠打一顿,“没事。”

“你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能没事?”男人似乎很爱管闲事,眼睛盯着他袖口处斑驳的血迹,从胸口的口袋里抽出一条手帕,递了过去,“擦一擦吧。”

季云菏垂眸,连手帕都沾满了功德金光的人,他不该去招惹,缩着手没接。

“谢谢您,”季云菏看向男人的脸,认真地道谢,“不过我真的没事,我只是一时有点想不开。”

等一会儿想开了,就去把脑子里那家伙杀了!

“是吗?”男人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手表熠熠生辉,十分夺目,“季三少倒也不必这样警惕,实不相瞒,我早听说季家发家不正,家产来路不明,因此从不赞同舍侄与你家的婚约,可家母却说,传闻只是传闻。”

他的目光落在季云菏身后,轻笑一声,“如今看来,传闻不假。”

季云菏回头一看,惊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