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二十几岁的温瓷而言,父亲仅仅是存在于书本上的词汇,温茹玉不准她接近,她就听话照做。萧文琛不出现的日子,她几乎忘记这个人的存在,而今他悄悄送来贺礼,里面满是父亲对女儿的心意。
“怎么处理?”盛惊澜等她的答案。
温瓷迟疑片刻,把小玩意儿全部装回箱子,垂眸道:“送回去吧。”
盛惊澜掂了掂盒子重量,还挺沉:“你一向不喜欢矛盾冲突,送回去又要面对那个人。”
“差人送去就好,我不想见他,当初那样对我妈妈,我只当做自己没有父亲。”她柔弱,但理智。
盛惊澜见识过她绝情时的模样,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已经求得原谅。
温瓷说到做到,当天下午就找人取走了东西,地址是盛惊澜提供的萧家住址。
婚后的日子跟想象着的没有太大差别,或许是因为两人早已习惯待在一处,不同的大概是,因为那层法律认可、众人皆知的身份,内心更有种被绑在一起的感觉。
就像是,他们不仅深入了对方的生活,还将参与整个人生。
结婚后,温瓷的事业也蒸蒸日上,闲暇时,她依然会去茶楼和舞蹈室坐坐。
舞蹈室学生下课,两人坐在瑜伽垫上,李照雪撩开长裤给她看脚上的疤:“你看,我这坚持用了一年,基本快消失了。”
去年八月讨来的药果然管用,现在就剩下很淡的印记。
说着,温瓷也对着镜子摸摸自己的下巴,她从受伤开始用药,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痕迹,她笑道:“你别说,后来我又介绍了两三个,我是不是该收中介费了。”
“你这业务能力是可以的。”李照雪竖起拇指点了个赞,想起自己也是深受其益的人,“我又拿了一瓶,今天刚收到快递,还没来得及拆。”
说着,李照雪拆开快递盒,取出里面包裹多层的小盒子,以及附带的卡片。
她随意拿起卡片,温瓷歪头看了一眼,眼神忽然一定:“这个字迹……”
卡片最后的内容是“曲水留”三个字,而“水”字最后一笔被拉长,尾巴向上卷起。
很特别的写法,明显是个人习惯。
多年的的画面在温瓷脑海中闪现,那时她跟闻蝶都在上学,两人偶尔会一起做作业,她发现闻蝶在写“捺”的时候,会将尾巴拉长,向上卷。
她说这样写不对,闻蝶偏偏觉得拉出弧度好看。
她突然想起那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打开聊天记录反复听,心里升起大胆的猜测,那种不可思议的念头越来越强。
她忽然抬头,问:“小雪,你见过曲水,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
李照雪蹙眉想了想:“挺清秀漂亮的一个女孩。”
温瓷迫不及待追问道:“具体一点呢?”
“这要怎么描述呢……”李照雪努力憋出词语,“细瘦、巴掌脸、皮肤冷白,你要问我其他特征,我也确实想不起来了。”
之所以会关注到这些,是因为她见到曲水的第一眼就注意到肤色,白嫩嫩的,跟她和温瓷那种感觉不一样,是冷调的白。曲水本就瘦,冷白色显得整个人气质很不一样,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闻蝶……”听到李照雪的描述,温瓷不由自主唤出这个许久没听到的名字。
几乎是没经过大脑思考的,她给曲水发了一条消息,对方没回。
发完,她忽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直接问“你是闻蝶”吗?可对方明明就叫曲水。
况且两人加过好友,聊过天,曲水早就知道她叫温瓷。如果曲水是闻蝶,听到她的名字怎么会没有反应?
可如果不是,这世界上真的有形象相似、声音相似、甚至写字习惯都一样的人吗?
接连不断的问题缠绕在温瓷脑海,她甚至想拉上风有致一起求证,又怕自己一时激动,勾起风有致的期盼,结果却落空。
温瓷一直在舞蹈室待到天黑,直到盛惊澜来接她,还没有收到曲水的回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