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夏州那里有一种不妙的传言正在散播……
俞星臣本来的打算是让穆不弃去夏州顶上,但,既然北原人调三十万大军到定北城,那自然是自顾不暇了,关键时刻,还需要穆不弃跟定北城守望相助。
他站起身来,走到黎渊身旁:“到底怎么样?”
黎渊抬手入怀中,掏出那根沾血的缎带。
俞星臣喉头微动:“他、他的?”
在去追胥烈的路上,黎渊才明白是谁堆的那曼扎神堆,正是胥烈。
而这缎带,是薛放之前仓促中绑伤口的,落在他的车上。
胥烈在离开之时,心生感慨,便在河畔堆了曼扎神堆,作为纪念罢了。
黎渊不语,抬头看向门口。俞星臣顺着看去,才发现杨仪的一角袖摆停在那里。
杨仪问过了这缎带从何而来,黎渊照实说了。他已经不想再瞒着。
“这上面的血,并不是正常出血……”她的脸色是一种超然的平静:“是中了毒。”
黎渊屏息,这件事胥烈也嚷嚷过,——胥烈虽并不是怕黎渊,但不想让黎渊以为是自己杀了薛放,交战之中,便说明薛放身受重伤的事。
当时黎渊只想杀他,也不管真假,这会儿听杨仪说起来,倒是验证了胥烈的话。
众人说话的时候,梅湘生从外匆匆进来,看杨仪在这里,便低头。
杨仪问道:“什么事,说吧。”
梅湘生犹豫片刻:“永安侯,俞监军,方才外头有一种流言,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说是……”
坊间如今传说,薛督军在去夏州的路上出了意外,如今夏州那边儿群龙无首,连连吃了败仗。
杨仪转开头,紧紧攥着那根染血的缎带。
戚峰一拍桌子:“去查看看什么人胡说八道!老子要把他吊起来抽!”
俞星臣知道这会儿越发不能慌:“确实该查。”
大家都看向他,俞星臣道:“此事机密,而且薛督军到底如何,尚且不能定论。定北城这里知道这件事的,都不会透出去,但偏偏昨夜我便得到消息,夏州那边儿也在散播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