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薛放跟俞星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震惊了,俞星臣刚要问是不是真的,又觉着不必多此一举。
薛放却愕然道:“去俞府了?”
灵枢有几分小小地得意:“是啊,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看这天色,兴许晚上在那里吃饭也说不准呢。”
俞星臣目光闪烁:“走吧。”他抬脚往外走。
薛放忙叫道:“你去哪儿?”
俞星臣并不回答。
身后,薛放跺跺脚,自言自语般道:“真是奇了,满京城内乱飞,合着除了不在我跟前,她竟哪哪都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此刻俞星臣已经将出了院子,听见薛放这句话,心中稍稍地掠过一点异样。
杨仪原本在长安街的铺子上给人看诊。
之前看过的那个吃灯花的孩子,早在吃了一副药后,情形就大转好,次日那妇人便抱着来,磕头道谢。
至于城外的那一对老夫妻,服用了金钱消石汤后,正如杨仪所说,三四天就已经好利索了。
先前也来过一趟,千恩万谢,他们家里并无别的东西,便送了些时鲜的瓜菜以示感激之意。
可正赶上小猷打擂台,所以没见到杨仪。
今日杨仪又看了一个肠胃不协的幼童,断定乃是热症导致的吐泄,可先前大夫用的药竟也是温性,不能消减他的症候,反而助长了,因此才一直不能痊愈。
中医看诊,最怕的就是判断错了症状,毕竟脉象千变万化,只要查明了症结,自然就好治了。
另一人则是患了头秃之症,年纪不过三十开外,却秃了头,连胡须都掉光了,光溜溜犹如剥皮的鸡蛋,时常被邻里亲朋所笑,差点儿就要去当和尚。
此病虽不是绝症,不过却是时时刻刻影响着病者,毕竟所到之处多是众人惊疑的眼神,竟成了人群之中的异类。这滋味自然不好受。
杨仪诊了脉,思忖片刻,写了个“三圣膏”的方子,用黑附子,柏子仁,蔓荆子各半两,再配合乌鸡脂调和,涂之可有效。
虽然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起用的,但对那男子而言,却是喜出望外,连连道谢。
杨仪把这个方子给了杨佑持,让他按方调治些药膏出来,因为这几样若想起效,是要经过密封百日最好,倘若以后还有如此症状的人,只需要来取现成的就可。
正吩咐妥当,外间俞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