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心里想着他那句“仪姐姐也不喜欢你”,正琢磨着要不要再问一问。
门口灵枢一闪:“仪姑娘到了。”
俞星臣想起身,却又矜持没动。
闻北蓟却即刻站了起来,他似很高兴,眼睛放光。
仿佛一时也不能等,闻北蓟脚步轻快地往门口走去。
俞星臣眼睁睁地看到他走到门边,突然间毫无征兆地,闻北蓟身子一软,就这么顺着门框倒了下去。
灵枢在外头,没有提防,俞星臣奔到闻北蓟身旁,把闻公子扶住。
脸转过来的瞬间,瞧见他的鼻端有浅浅的血渍!
杨仪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巡检司的第一件事,是救闻北蓟。
俞星臣说道:“原先好好的,听说你来了,往外走的时候就……一下子倒了。”
杨仪给闻北蓟号了脉,脸色惊疑不定。
“怎样?”俞星臣忙问。
杨仪看了眼闻北蓟,皱眉:“他……像是脑风。”
俞星臣不懂这个,但也听出这不是什么好病症:“怎么会这样?”
杨仪摇头:“他先前做过什么没有?”
“并无,只是说话……”俞星臣一停,又道:“他不停地揉自己的头。”
“他的头受过伤?”
昨夜闻北蓟的头上还蒙着细纱布,到了巡检司后,不知何时他自己拆了去。
杨佑维道:“昨晚来到巡检司的时候,他的脉弦滑,似是头伤。”
“怎会受伤?”
杨佑维不便说。
俞星臣咳了声,道:“大概是不小心摔伤了。总不会是因为这个而引发的吧?”
杨仪没有再往下问:“尚未可知。”
“如何才能醒来,可有危险?”
杨仪看向俞星臣:“在这之前,俞巡检是不是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闻公子为何会在这里。”
俞星臣把这两日的事情跟杨仪说了,包括昨晚上薛放潜入闻宅一节。
杨仪从杨佑持口中听说过一二,只是并不详细。
俞星臣道:“本来只是揣测,但昨夜小侯爷说,闻公子亲口承认跟花魁被杀案有关,而且是他杀了顾瑞湖。所以才带他回巡检司,只是他始终一言不发,却要见你。”
杨仪问道:“为何要见我?”
“他好像……跟你莫名亲近。”
“我?”杨仪总算看了眼俞星臣,不可思议。
俞星臣只又问:“他这症状到底凶险与否?”
杨仪道:“不好说。只是方才看他头上并无明显外伤,或许……可以先用安宫牛黄丸,加小活络丹试试看。”
说了这句杨仪又道:“王蟾呢?”
闻北蓟昏厥过去。
奇怪的是,他虽然已经无法动弹,但却仿佛能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感觉到俞星臣将自己抱上了床,听见杨仪进内,他闻到她身上那股直透人心的香味,很想起来靠近她。
闻北蓟听到俞星臣问她他的病症是否凶险,听杨仪说用“安宫牛黄丸,小活络丹”,心里想:“仪姐姐真聪明,知道我不是外感风疾。”
又听她问王蟾,闻北蓟的脑中忽然一乱。
闻北蓟在六岁的时候,母亲下世了。
虽然闻侍郎跟闻北宸十分疼爱,闻北蓟心中总是欠缺了一块。
后来闻侍郎有了填房,那女子倒也不坏,但闻北蓟总跟她亲近不起来。
有一天,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那女子了。
闻北蓟无意中听见他的继母跟人议论他,他的继母说:“大人确实很纵容他,不逼着读书写字,就是怕劳心劳神的,总之是这家里的小祖宗了,得罪不得。”
对面那人是他继母的眷族的,便道:“看着他身体病病弱弱,又无出息,怎如此疼他?少夫人不如趁着年轻,或许还可以再生一个麟儿,闻大人必定喜爱。”
“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