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有些后遗症。”
陆蔓是知道她因伤退役的,闻言立即就信了,问道,“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任景摇头,抿了一口茶,往日里食不厌精的人,甚至没发现,茶水早已冷透,“我先回去了。”
其实,她该继续伪装的。
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就该继续伪装,然后引导陆蔓一直说下去。
挖掘信息这种事,不是她最擅长的吗。
可……
那时候的她,没有力气了,不光没有力气说话,连呼吸都快没力气了。
她只是不停在想。
那个在时空局里陪伴了毕诺两百年的人是谁?
那个叫‘景’的人,是谁?
是她吗。
可她、分明就没有去过时空局……
这一年来很多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事,突然重新浮现在眼前。
这场甘霖原来不是毫无缘故降临在她的身上的。
第一次见面,毕诺询问她的名字,是在确定她是不是‘景’吗。
第二次见面,毕诺站在星船旁,眺望她时,究竟是在看谁呢。
难怪,她明明不是一个热烈的人,在第一次约会时,却吻了她。
她们那么契合,她还以为她们是天生一对。
原来……是因为在毕诺的眼里,她就是那个陪伴了她两百年的恋人吧。
所以当她问她,‘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时,她神色突然认真。
是在期待她回忆起来吗。
所以在罗素湖时,提起‘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时,她才不回答吗。
因为她真的谈过……
坐在星船上的任景,指尖伸出去良久,却始终点不对导航里家的位置。
她蜷缩起手指,怔怔看着那个代表着她和毕诺的地方。
现在才三月,外面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可为什么她这么冷呢-
窗外天渐渐黑了,餐桌上的烛火被微风吹的轻轻晃动。
照映出桌边的一道身影。
今天是任景在托梅的最后一天了。
她开了一瓶酒。
这酒的名字叫做斯威特,斯威特是一颗流星的名字。
这颗流星曾出现在圣佩德的观测历史里1314次。
下一次见它,就是一百年以后了。
这酒是她从帝星特意带来托梅的。
其实该等另一个人回来后,再两个人一起打开它的。
但从那天起,许久不喝酒的她,突然又有些控制不住酒瘾了。
终端上时间显示——17点整。很快,她的爱人就该到家了。
任景给自己倒了杯酒。
她专注地看着暗红色的酒液,倾倒进高脚杯内。
就像她的血液,被盛进来一个没有温度的容器里,从里到外都快要被冻僵了。
门口传来AI欢迎主人回家的声音。
僵到黏稠的空气里,仿佛吹来了一阵风,突然流淌了起来。
那道身影,穿过了入户,穿过了客厅,越来越近。
任景透过桌上的烛光看着她。
毕诺刚从会议上下来,不过面色并不显疲惫,一边不疾不徐朝着她走来,一边单手解开了制服袖扣,露出节皓腕。
看到桌上丰盛晚餐后,她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明白了什么,轻轻一笑,眉眼都被烛火洒上了一层温暖的辉光。
她走到了任景的身边,弯腰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温柔的唤了一声,“阿景。”
本沉浸在她气味中的任景,听到这个称呼,微微一颤。
但很快,她勾了勾唇角,应了一声,“嗯~”
尾音绵长,带着股奇异地开心。
毕诺有些歉疚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这几天,她情绪不对,她看出来了。
想来多半是安全局的任命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