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他的母家。
卢氏想要拿回雍州又将多增阻拦。
固钧抚摸着身下黑马的鬓毛,“不管有没有影响,这仗反正是要打的。”
说罢,他看向毕诺颇为深意一笑。
大概是沦陷区生活久了。
‘归正人’这个称呼倒也不算冤枉,在固钧心里,早没有什么忠君的念头,唯一算的上拉住他的核心,无外乎是晋人这身民族血脉。
如今洛阳要换天了,谁当皇帝他都无所谓。
相反,若是能拱了司徒景那公主上位,助毕诺妹子扶摇而上,又有什么不可以。
何况,他现下为毕氏义子,也是一荣俱荣了。
固钧大概是唯一知道毕诺打算的人。
毕诺与他对视一眼,并不多言,百米外的车队已经蓄势待发,她便道,“也是时间了,你们启程吧。”
卢逸风摇头一笑,长身于马上猛拉缰绳,月白宽袍迎风而鼓,“阿诺实在无情,尽是一点都无不舍,不过——人实在不必为无法改变的事烦恼!逸风,这便走了!”
然而身旁的劲装固钧却已经一马当先,只余爽朗之声,还停留在长风亭上空。
“阿诺,此去不经年,后会终有期了!”
目送车队远去。
容方站在毕诺身后担忧的问道,“女郎,雍州之战会赢吗?”
毕诺伸手感受了下于亭前呼啸而过的东风。
冬天来了。
风起云谲,但……
“只要洛阳的风不过洛水,那就会赢。”
第103章 103
皇宫禁严, 毕诺本以为要见阿景又得很久之后了。
倒没想到,不过一日,惠姑就派人来说, 公主不吃东西,希望主傅能入宫劝劝。
长乐宫。
司徒景眉头紧皱,拒绝了惠姑用膳的建议。
实际她也不是刻意不吃东西。
只是两只手受伤,自己无法动箸,又实在不耐烦被侍女一口一口喂着,宛若废人般, 所以吃了些糕点类的食物,就不再吃其他了。
不过……当惠姑小心询问要不要让主傅来时, 司徒景还是默许了。
她没有什么时候不想见她的。
她只恨不得能每时每刻呆在一起, 可那样的话……定会惹人心烦。
想到主傅宁愿自残也不愿意呆在她的行宫里……
何况……她又怎么会真的舍得将她一直关在庭院呢。
哪怕主傅听到这个传召的理由时, 大概会觉得她无理取闹, 就又如同那日企图拘禁她一样。
可只要能见到她……
司徒景想好了,接下要如何面对主傅到时的各种可能的诘问。
但她唯一没有料到。
主傅踏进长乐宫, 问她的第一句话是, “昨日在未央宫, 有没有被吓到。”
她身上还带着股新鲜的墨香,不难想象入宫之前她正在做些什么。
可面对她的这些‘玩闹’行径, 她也只是问, 昨日有没有被吓到。
‘有没有被吓到?’
这句话司徒景上一次听到,还是在她八岁的时候。
那时候她抢了宫里另一个不知名的公主的风筝。
那公主气的哇哇大哭。
随后她的母亲——一个同样不知名的美人赶到后, 问她女儿的第一句便是, 有没有被吓到。
不知怎么的。
最后那公主被她的母亲哄抱着离开的场景她居然现在都还记得。
司徒景看着她的主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哪怕洛阳入冬, 心头早该风雪交加,可一见到她, 迎春花总忍也忍不住从四肢百骸生长出来。
她弯唇一笑,偏头,“我才不怕。”
有些得意,有些骄傲。
毕诺闻言并不言语,只是走的近了些。
司徒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