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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诺突然就有了兴致, 有意要到她身边去。
但走到一半,目光不期然落到之前没注意的花架上, 白玉花盆里, 有花卉一枝独秀。
为何一枝独秀呢,因为真的只有一节枝干。
好歹她还认得出这是玉壶春。
“这玉壶春枝干长势甚好, 花朵怎么不见了?”
正给公主簪花的惠姑动作一顿, 去瞧公主神色。
而刚刚还目光时不时流连在女郎身上的公主, 这会儿像耳目突然闭塞了般,什么都不知道。
毕诺本不过是随便问问, 但见宫娥都一副支支吾吾模样时,便明白了什么。
目光朝着某位小公主看去。
而此时,从背影看来,腰肢盈盈又露出一小截皓项,千娇百媚的公主,突然出声问旁边的惠姑道,“这两只耳铛,我带哪只好看些?”
说话时,她从黄花梨的首饰盒里捡起两只不同的耳铛来,似乎真心困惑。
毕诺微微一笑,如她所愿,走到她身边。
伸手挑了只白玉同心结配鹅黄珍珠的耳铛。
“这只与殿下更为相配。”
女郎唇角含笑,眸光又如流光溢彩。
司徒景咬唇,凤眸微睁,“我又没问你。”
然而惠姑已经会意,接过了耳铛给她戴上了。
圆润如水滴的耳垂,配上这鹅黄珍珠的耳铛,真是灵动过人。
感觉到女郎的目光又悠悠地流连在自己耳垂上不愿离开。
早晨被厮磨的感觉好似又回到了身上。
看着那白皙的耳尖不过看了看,便悄无声息红了点。
毕诺眸光微深,但唇角的弧度却丝毫不变。
选完首饰,就开始上装,画蛾眉、点绛唇、上珠翠。
大概也就她这殊丽的脸蛋能毫无顾忌的承担起这样华丽的妆容。
期间两人的视线通过那铜镜相对时。
便有种隐秘的欢喜悠然在心湖荡漾开。
司徒景心想……‘描眉画唇’的陪伴,应当也不过如此了吧。
等全部梳妆完毕。
小公主不期然提着裙摆,在女郎面前转了一圈,裙带翩飞,珠翠摇曳,自然是美不胜收。
但她好似转* 完才觉得不应该做这样的动作,一双凤眸又急急看来。
通常这是有羞到极致要开始恼的趋势了。
所幸女郎很有经验,夸道,“殿下真是人比花娇。”
小公主这才敛了神色,下颌微扬,看那个弧度,是要骄傲起来了。
女郎仍是很有经验,补道,“尤其是与那玉壶春比。”?
……
这一番收整,就过去了半个时辰。
所幸毕诺是城门一开,就直接来长乐宫接人,否则今日去了白马山,恐怕还得在山上过夜了。
重阳,几乎是这时代除了除夕外,最重要的节日了。
九,是为级数,而九月初九,则是级数之最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一天,晋人相信天地之气交汇,邪气最为旺盛,所以需要登高望远,来避厄难。
无论皇室贵胄、大小世家、还是平民百姓,今日都会出游。
车架一出皇宫,就能感受到街道上的热闹,司徒景饶有兴致掀起窗帘看外头的景象。
但看了会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目光轻盈盈朝着距自己两步远的女郎撩去。
女郎跽坐在小几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文章,隐约有‘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的字样。
无聊至极。
司徒景轻‘哼’一声。
娇娇傲傲的,像是从女郎眼前勾着尾巴走过的猫咪似的。
女郎于是就如善从流,放下策论,抬眸看过来。
小公主便开始诘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说玉壶春?”
是不是想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