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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以直报怨罢了。

当初我父因质疑党锢之祸而被贬谪,其中离不开杨氏的推波助澜。

毕竟……党锢之祸的策划者就是大司马杨乘,而将我父牵连进去的人则是侍中杨毅啊。”

她一番话说的轻巧。

毕崇却吓得坐直了身子,“什么?你说党锢之乱的背后之人是、是杨乘!”

大司马杨乘,位列三公的大晋第一名士,同时他还是可以品评天下士人的大中正官。

除此之外……

他还是杨氏族长,杨毅从兄,杨皇后亲哥哥,太子亲舅舅,且也是崩坏世界线里,那个笑到最后的权臣。

“他,他为什么这么做?”

毕崇仍不敢相信,只因为杨乘名声太好,可以说是天下士人的榜样,有‘言为士则,行为世范’的美称。

“因为月旦评。”

党锢之祸首当其冲的人叫杜邵,为太学生首领,名重一时,若只这样也就罢了,他却组织了一个叫做‘月旦评’的集会。

每月举行一次,品评人物,褒贬公卿。

后来蔚然成风,几乎成了大晋的民间舆论中心。

一经过他们称赞的人就闻名遐迩,而被他们贬过的人则无立足之地。

身为大中正官的杨乘自然不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叔父数十年,在官职上毫无进益,难道不奇怪吗?”

“当初是吾父,现在则是叔父与诺,毕氏一代之后恐怕会成为寒门,这难道是叔父想看到的?”

……

毕诺一句一句,把毕崇问的冷汗津津。

他看向自己的侄女儿,只觉得只此一身,或荣耀灌身,又或是万劫不复,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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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

天空蒙蒙亮,微风习习,这已是一昼之内,最凉爽的时刻了。

花园里绿竹瑟瑟,时不时传来簌簌的舞剑声。

毕诺一身窄袖胡服,拿着把三尺长剑,一套武技下来,行云流水。

怜玉在旁边,一边捧着汗巾等待,一边分外陶醉道,“你说我家女郎怎滴这般完美?”

容方能说什么,当然只有点头。

剑法系统是有的。

不过说来,她的剑法,恐怕也只能达到普通剑客能自保的水准。

毕竟来了大晋,需要她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经史子集浩瀚如海,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放在武技上。

差不多练了半个时辰,毕诺收了剑势,感受了下清晨的微风道,“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是。”

长乐宫。

青铜香炉燃烧着沉木香料。

司徒景撑着下颚,惫懒地看着门口,原本恍惚没有焦距的视线,随着一个身影慢慢专注起来。

她今天意外的没有穿白色,而是一袭青色裙裾,仿佛从清晨的雾中走来。

像碧波,像丝竹,也像岐山。

毕诺问她,“殿下想学什么。”

司徒景目光悠悠流连在她的脸上,心想她什么都不想学,但好歹得给自己的新主傅一点体面,于是道,“你是老师你决定。”

毕诺对自己是经史子集样样都要求精通,但对于她的学生却没那些要求。

“那庄子吧。”

庄子常以故事的方式隐喻道理,比其他的会更加有趣。

司徒景仿佛每个厌学的学生一般,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我听说你家传儒学,原来也精通老庄?”

“略通一二。”

修长洁白的手指拾起玉如意压住书页,嘴上在谦虚,但神态却十分坦然,真让人疑心其真心程度。

司徒景也是听过她的清谈传闻的,想到一点,突然有些兴奋,她探过身子,目光明亮,“那你到底是觉得儒学好还是玄学好呢。”

这些外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