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的,还是自己,深深觉得对额娘有愧,两个年幼的妹妹早已哭成了一团。
消息传到正殿,纵使云珠心中已经有了准备,还是为章佳氏叹息一声,无论她们两人曾经是否有过罅隙,毕竟在一个宫中同住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有着感情的,人死事消,云珠吩咐着秋菊,将永和宫正殿里面喜庆的颜色都收了起来,虽说云珠份位比章佳氏高出许多,无需为了她而服丧,但到底也没必要再大红大绿的扎人眼。
永和宫中,很快便素淡起来。
这些变化,胤祥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当他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内务府收敛好章佳氏后,第一时间便求见云珠。
云珠毫不犹豫便应了胤祥的求见,就连胤祯,瞧着胤祥都没有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反而大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几句。
“给德额娘请安。”胤祥嘶哑着嗓子向云珠行礼,云珠瞧着才过了几日,胤祥身上的衣服便空空荡荡的,到底是她瞧着长大的孩子,云珠忍不住地心疼几分。
“快起来。”云珠让胤祥免礼,又吩咐着太监端来胤祥素来爱吃的点心,柔声安慰:\"你做的很好,你额娘在天有灵,也会为你骄傲。\"胤祥瞬间便红了眼眶,这些天下来,他要和内务府的人打交道,要确保他额娘不被人薄待,要为两个年幼的妹妹撑起一片天,曾经备受康熙宠爱的小阿哥,一夕之间瞬间长大,却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他做的很好,额娘会为他骄傲。
“砰砰砰砰。”胤祥跪着地上,给云珠扎扎实实的磕了几个头,在章佳氏最后的时日里,德妃娘娘对他们母子的照顾,是肉眼可见的,胤祥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相反,他有着比世人更纯粹的炙热心肠,云珠对他们越好,忆及他对毓庆宫的投诚,胤祥便愈发羞愧。
对着云珠,胤祥只能将他的敬,他的愧,化为一个个真心实意的磕头。
胤祥几日没有剃的额头上,已经长出了一层乌青的发茬,脑门用力磕在地上,发茬上瞬间便红肿一片。
云珠赶紧让太监将胤祥扶起来,劝慰了几句。
等到胤祥端正地告退,望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云珠终究还是心下不忍,吩咐秋菊为她更衣,前往乾清宫求见康熙。
“云珠。”康熙正在乾清宫中鉴赏顾恺之的洛神赋图,骤见宫装俨然的丽人,兴致愈发高涨:“朕恍惚以为画中人至。”随即笑着牵过云珠的手,携她共赏名画。
云珠暗叹一声,不好扰了康熙的兴致,只能笑着倾听康熙的鉴赏,时不时还应和几声,这让康熙更加心生知己之感,说得愈发尽兴,甚至还开了乾清宫的珍宝库,又拿了几卷画作出来,无一不是上佳之作。
直到掌灯时分,宫灯下画卷上的颜色失了本真,康熙终于消了兴致,挥手让人将这一幅幅价值连城的画全部收好,这才关切地看向云珠:“可是后宫发生了何事?”
自从太子和胤禛的争吵过后,云珠已经许多时日不曾主动到乾清宫求见,白日了康熙被书画冲昏了头脑,等到冷静下来,自是纳闷起来。
云珠见着康熙已经恢复那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