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比之照看胤祥,她更不愿意让胤禛远在郯城还放不下心,听了胤禛的话,云珠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反正,宫中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多吩咐几句,让胤祥身旁的宫人多上点心,记着冷了添衣,饿了加食,别好好一个王孙贝勒,被不上心的嬷嬷太监们把持住。
然而,等到云珠回了京中,才发现,她之前的想法,错得有多离谱。
给皇太后请过安后,风尘仆仆的云珠将雅利奇接上便回了永和宫,见到翘首以盼的胤祯和塔娜,母子四人亲亲热热的吃过饭,云珠又将几人这些日子宫中的起居全问了一遍,确认了没有奴大欺主的情况,几个孩子在宫中过得很是不错,才笑着让几人离开,踏进池子里缓解着满身的疲乏。
“主子。”热气蒸腾,氤氲出一室水雾,云珠惬意地叹出声来,昏昏欲睡间,云珠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她吩咐道:“咱们从南边带了些当地的新鲜玩意儿,明日整理出来,给阿哥、格格们都送些过去。”
秋菊恭敬地应了,飞快的盘算着如何分配。
“对了,别忘了胤祥他们兄妹那几份。”既然要关照胤祥,索性便做全了,对他的两个同母姊妹也顺带着照看了,云珠继续嘱咐。
“主子。”然而,一直很是沉默,被云珠留在宫中看家的冬梅,却突然踟蹰,犹豫着回禀:“章佳娘娘患病已经多时了。”
云珠瞬间从浴桶中坐直了身子,湿透的头发搭在肩膀上,黝黑的秀发下隐约可见白到透明的肌肤:“章佳氏身子不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人和我说?”
“主子恕罪。”冬梅毫不犹豫地跪下请罪。自从章佳氏令十三阿哥亲近太子爷后,明面上云珠和章佳氏虽然没有撕破脸,但也不过就维持着那几分面子情罢了,江南离着京中路途遥远,通信不便,冬梅没觉着章佳氏病了一事,值得大费周章的,特意写封信给云珠送过去。
但,倘若这误了主子的事情,那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冬梅血色褪尽,惨白着脸等候云珠的发落。
云珠震惊过后,很快也将其中事情想明白,她招了招手,将冬梅叫起,沉声问道:“章佳氏病后,可有请太医?”
冬梅凝神思索:“主子,有的,之前章佳娘娘只是偶感风寒,一直瞒着没有找太医,初九的晚上突然高热不止,章佳娘娘的贴身宫女求到了奴婢这儿,奴婢斗胆,用您的令牌给章佳娘娘叫了太医,并请太医每日进宫给章佳氏请脉,只不过这些日子下来,章佳娘娘的病,也一直没好。”
云珠紧锁着的眉头松开,她轻吁出口气,放松地将身子靠回浴池,赞赏道:“冬梅做事愈发稳重了。”
血色重新浮上冬梅的脸:“谢主子夸奖。”
翌日,养足精神的云珠,将章佳氏的太医召见至永和宫中,拿着这些日子的脉案,一张一张看过去。
在宫中这么多年,对于一些常用药,云珠多少也明白几分,脉案和药方越往后翻,云珠越是心惊,太医开的药一日多过一日,药性也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