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狼后怕虎的,额娘劝你趁早歇了这番心思,别白费功夫。”
胤禛被云珠的当头呵斥惊醒,他默念着云珠的话,诚服拜下:“谨遵额娘教诲。”
“更何况,”见着胤禛不再犹豫,云珠这才露出些微笑意:“天下的河,也不止黄河一条。”
“您是说?”胤禛略一思索,便反应过来,目光灼灼地望来。
“无定河!”母子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是的,就是可怜无定河边骨,曾是春闺梦里人的无定河。无定河自古以来就在京城地界流淌,曾经被称为治水、?水、卢沟河、浑河,最大的特点是容易迁徙,容易淤积,容易决堤。千百年来,无定河多次决堤多次改道,治了无数年,依然毫无进展,甚至河道都在各地间来回摆动,这些年来,上游西北带来的泥沙着在河漕中越积越高,将河床抬得愈发高了起来,在河流的冲击下,提防已经脆弱不堪,再也经不住流水的冲击,一场大雨便能决口,无定河甚至就在京畿地带,无定河的河工,也是康熙甚为挂心的一件事情。
无定河治理起来再难,也比黄河容易,胤禛在脱口而出“无定河”三个字时,便已经在心中思索起治河的对策,胤禛在第一次南巡时,见到治黄河的情景之时,便很感兴趣。
曾经的河道总督,靳辅靳大人被免职后,所有人都对他冷眼相待,唯有胤禛,请乌雅家的舅舅们对靳辅关照几分,这让靳辅对胤禛感激涕零,将多年心血集成的书本全都交给了胤禛,并将治水学识对胤禛倾囊相授。
尽管靳辅在康熙三十一年的时候,被康熙再次启用治水,身衰体弱病故于任上,但他的一身本事,却已经全部都被胤禛学到。
这也是为何,云珠会让胤禛申请治河差事的原因。
见着胤禛转过神来,云珠终于满意颔首,她凑近胤禛的耳边,最后叮嘱道:“胤禛,前面的事情你懂得比我多,额娘最后嘱咐你一句,你要挣表现,可以,但你必须要把握好度。”
“额娘,儿子懂得,不会盖了太子的风头。”胤禛艰涩地说道。
“不,你错了!”云珠叹息着纠正胤禛的想法:“太子不是那么重要,你需要把握的,是不能越过你皇阿玛,若你手伸长了,你皇阿玛绝对不会介意把你爪子砍掉。”
当胤禛有了夺位的心思,他也就成了康熙的敌人,什么父子情分,在皇权争夺下,一文不值。
这个事实,胤禛隐隐知道,但他不愿细想,直到云珠将蒙着的纱撕开,将夺嫡的血腥和残酷全部展现在胤禛眼前。
胤禛瞳孔骤然增大,大滴大滴的冷汗冒出,很快就湿了衣裳。
他沉默了许久,默不作声的再次磕了个头,望向云珠的眼中,是一往无前的坚毅。
云珠和胤禛的眼神对视,达成了共识。此时四下无人,连风都好似止住,唯有天边的白云,檐下的绿叶,见证了康熙朝后期风起云涌的开端。
乾清宫中,康熙终于收到德妃身子渐好的消息。
“胤禛是个孝顺的,前些日子关外刚送来的那些貂皮,给四贝勒府赏去。”康熙捋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