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出路,哪个人又愿意将一辈子消耗在这寂寥的岁月中呢?
更别提赐给太监做对食之事,这是何等的自私,又是何等的折辱。
云珠非但不会拦着夏荷,她甚至盘算好了,按着春杏的旧例,给夏荷准备一份充裕的嫁妆,让她未来的夫家知道,夏荷不是那等无依无靠的小可怜,真有什么事,夏荷是能直接求到宫中的。
云珠虽然不舍,但夏荷出宫后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也能够聊以慰藉。
云珠从库房里精心选择了一些没有打上内务府印记,也没有计入康熙赏赐内档的物件,多以金银为主。将这些金银馃子和钗簪用江南送来的贡布包好,云珠这才招手将夏荷叫入了室内。
夏荷放下正在为云珠缝制的衣裳,恭敬地走进了卧室之中。
已经到了春日的尽头,前一天夜里的一场雨,枝头剩下的花朵全被雨打风吹而下,在地上零落成泥,淡淡的清香从残花中散出,将云珠的寝宫也熏得花香十足。
“主子。”夏荷走到云珠身前,等着听她的吩咐。
瞧着还是一如初初入宫时沉默少言的夏荷,云珠轻轻叹了口气,满是不舍:“夏荷,我前几日见到内务府送来的折子,你今年也到了出宫年龄了。”
“出宫。”夏荷怔了一瞬,茫然地看向云珠。
“你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云珠满腹的离愁别绪,就这么被夏荷的茫然冲散,她看着夏荷,无奈地说道。
“居然已经二十五了吗”夏荷声音低低的,却没有逃过云珠的耳朵。
“真是,怎么连今年多大都忘了。”云珠看着夏荷,感觉自己有着操不完的心:“可对自己上点心吧,日后嫁人了,更是要重视自己。”
嫁人!这个词让正茫然的夏荷瞬间回过神来,她打了个哆嗦,突然跪在地上:“主子,奴婢不愿出宫。”
“你这傻子。”云珠戳着夏荷的额头:“宫中的日子可不好过,你留在宫中干嘛呢。”
“主子。”夏荷砰砰地直往地上磕头:“主子,奴婢家里额娘早逝,阿玛很快又取了续弦,继母第二年便生了弟弟,在奴婢进宫前,家中给奴婢相了个四十多岁的大人作续弦,就等着撂了牌子嫁人,那个大人生性暴虐,上一个妻子便是被他动手的不堪忍受自尽的,奴婢实在不愿意,好在天可怜见,奴婢祖坟冒青烟,被选入了宫中,这才让他们的算盘落空,奴婢进宫这些年,家中从没有只言片语传来,出宫后还不知要受什么磋磨。”
“混账东西。”夏荷的话语很是平静,这份平静不知是经历了多少绝望才换来。
“夏荷,如若是害怕家中磋磨,你无需担心。”云珠握住夏荷的手,殷殷叮嘱:“只要我还在宫中一日,必然保你一日的平安,绝不会让你家这么磋磨你去。”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选给好人家。”
夏荷却只惨淡的笑了:“好人家,什么才是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