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扫之前的震怒模样:“朕让明珠和大阿哥去处理此事了,户部也会派人前往,看能否拯救,若不能,将给一些银钱补偿,等朕回銮时,亦会再来此地探查一番。”
明珠和大阿哥,原来日后的大阿哥党在如此早便已初见雏形。
云珠从没有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命运的齿轮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一往无前。
云珠心中突然涌起了莫大的悲凉。
“乌雅氏,你在想什么。”云珠的异常,很快便被康熙发现,他的问话将云珠的从悲凉中唤回。
云珠定了定神,将心事掩盖,然后才柔顺地靠着康熙,轻声细语:“万岁爷您考虑周到,臣妾甚为佩服,只不过臣妾是个妇道人家,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您看臣妾能从乌雅家的庄子上叫来几个农家老手,帮着这些农人耕作吗?”
“何需你从乌雅家找人,朕这便下旨,从皇家庄子上找些积年老手过来。”康熙大手一挥,便将这事揽了过去。
云珠的这句话,却也提醒了康熙其他的事情,云珠和其他赫舍里、钮祜禄、佟佳这等出身高门的贵女不同,她是通过选秀到了自己身边,什么东西都没被允许带入宫中,当然,就算允许,凭着乌雅家的家底,也无法置办什么好的庄子,康熙略一思忖,对住云珠说道:“北边城郊有几个庄子还不错,日后便给你了。”
“谢万岁爷恩典。”云珠没有想到,她的善心居然如此有用。此时生产资料更多的是被高阶层的人所占有,体现在耕作上,虽然耕作方式大差不差,但富贵人家的庄子上总能尝试些新的做法,用上新的农具,比起普通农人,还是好上许多。云珠求着康熙让乌雅家庄子上的人过来,也不过是想尽量多尽几分力罢了。
康熙笑着受了云珠的谢,便将这事扔开,看起了折子,云珠也安静下来,无声陪伴。
自这日之后,云珠白日里便再也没有回过她的车架,每日都在康熙的御辇之上,说来也奇怪,太皇太后对云珠的宣召少了很多,甚至每日在云珠请安之时都没说几句便让她离开,但瞧着太皇太后的神情,又并非是对云珠不满。
既然想不通,云珠便将这事甩开不想,却不知道祖孙二人有过一段关于她的对话。
这些日子下来,太皇太后对于云珠的印象不错,看着不是那等惑君之人,她在警告了康熙不得感情用事后,对于康熙对云珠的宣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就这样,剩下的路程,云珠基本是在康熙的御辇中度过。
除了大臣禀事会暂时避开,就连康熙拷问大阿哥的功课,云珠都在场。
是的,就是这么可怕,就连去汤泉的路上,大阿哥都没能放松功课,他不仅随身带着老师,还要随时应付康熙的抽查,甚至还要抽出时间,处理践踏禾苗之事。
就这么桩桩件件下来,大阿哥居然处理得井井有条。
听着大阿哥条理清晰地回话,云珠不由地感慨,果然,康熙的儿子就没有简单的,更别说在康熙的这般精心培养下,一个赛一个不是省油的灯,后期的夺嫡大战开展的如此惨烈,和康熙的教育方式也有很大的关系。
雄鹰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