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力。
他少年践祚,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在许多事情上都乾纲独断,唯有亲缘方面,好似总是差了些缘分,幼年父母双亡,妻子也一个个离他而去,徒留无尽的遗憾。
神情不虞地康熙一挥鞭子,马蹄扬起,骏马嘶鸣,踩着泥泞的路绝尘而去,御前侍卫们忙忙打马跟上,一路狂奔回了紫禁城。
康熙快马加鞭,将身后的大队伍留给太子,在日落时分回到紫禁城。
守门的侍卫远远看见明黄色帝王冠冕,忙将紫禁城大门打开,康熙骑着马,从大开的门洞中跑入,带起的风将马背上的鬃毛吹起,守门侍卫好似感觉一阵风吹过,帝王便不见踪影。
宫中素来禁止纵马,莫说纵马,便如骑马都是大不敬。
达达的马蹄声格外清脆,挟带阵风跑入紫禁城的康熙,在乾清宫里跳下了马,他无视了被他突然回宫惊得措手不及的满宫宫人,将手中的鞭子随意扔给梁九功,便直往乾清宫里而去。
然而,走进了乾清宫,康熙突然感觉,这个他不知住了多少年的宫殿,房梁是如此的高,屋子又是如此的空寂,坐在桌案前,说上句话,好似都能听见回声。
宫女轻手轻脚地给康熙奉上茶,杭州摘下的最嫩那一茬明前龙井,被快马加鞭送至康熙的库房,清香满溢殿内。
康熙端起茶杯,透过清透的瓷壁,茶叶尽情地舒展着身姿。
喝上一口,还是熟悉的滋味,但康熙并未有任何的熨帖之感,早已换上干燥衣服的他,仍然好似被春雨紧紧地贴在身上,从骨子里透出冷意。
再金贵的茶水,再透亮的烛火,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洞。
他打了个哆嗦。
呆坐良久,康熙骤然站起,侍立在一旁的梁九功连忙回神,躬着身子侧耳等候吩咐。
康熙却一言不发,披上披风便往外走。
梁九功忙追上去,却只见康熙毫不犹豫地前往永和宫中。
永和宫里,云珠正搂着胤祚,含着笑听着胤禛背诗。
当然,胤禛背的,都是很容易,朗朗上口的那几首,然而云珠听见胤禛成功背诵出来后,不吝啬地大肆夸奖,尚不懂事的胤祚,也咧着嘴使劲拍手,直直把胤禛夸得面红耳赤。
倒春寒的凉意并未渗入永和宫,在这个春寒料峭的晚上,康熙走进永和宫里,却直觉心头的空洞被堵住,温情慢慢充满心间。
“皇阿玛!”在胤禛又开始背另一首诗的时候,听了许久的胤祚,注意力已经不能集中,他一边给胤禛拍着手,一边好奇的四处打量,终于,年岁最小的胤祚,成为了第一个发现康熙的人。
“胤祚想皇阿玛了?”云珠声音里的慈爱都要溢出来,她加大手上的力气,搂住不住挣扎的胤祚,含着笑意的眼眸顺着胤祚挣扎的方向望去,却看见康熙站在门口,不知多久。
“万岁爷。”云珠心念一动,按着礼部送上来的流程,康熙此时应该正在回京的路上,却不知为何,他却已经回到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