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便将事情深埋在心中。
云珠既已说过不会追究,便也没揪着夏荷不放,那就剩下最后一个不解的事情了:“既然你早便知道了郭络罗氏夜不成寐,万岁爷召她家姐姐进宫不也顺理成章么。”
“可,可是,”夏荷想了想,还是将她听说的消息道出:“郭络罗格格的姐姐,是守寡在家呀。”
“这有什么。”云珠不以为意:“咱们宫中可没有那些讲究,不过守寡而已。”
见着云珠云淡风轻的样子,夏荷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触及宫中的忌讳,将话咽回肚子里。
夏荷不敢说的话,这紫禁城中总有人敢说。
不远处的景仁宫正殿里,佟佳氏喝着冰凉的酥酪,心头的火却一点也没有熄灭。
“表哥这是在想什么,被栩坤宫那人迷得失了魂,连寡妇都接进宫中,这是想再弄出一个关雎宫宸妃吗!”
“娘娘慎言。”佟佳氏话音刚落,赵嬷嬷慌得跳了起来,连忙环顾四周,见室内只她们两人,其他宫人都被挥退,跳到喉咙口的心这才掉进肚子里,仗着她奶过佟佳氏的情分,少不得说上几句:“娘娘,我知您心中不满,但这上面还有人盯着呢,这宫中有些事万不能提。”
见着赵嬷嬷指向慈宁宫方向的手势,佟佳氏撇了撇嘴,自觉失言,嘟囔着转移话题:“这么荒唐的事情,我们那位恨不得将《女德》顶在头上的贤后,怎么不谏言了?”
佟佳氏终于不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赵嬷嬷欣慰还来不及,赶紧便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钟粹宫那遭之后,我瞧着那位样子便不对了,这些日子冷眼看着,心气好似都散了。”
“真是没用。”佟佳氏冷声评价,真不怪她看不上钮祜禄氏,从进宫开始便别扭的不成样子,总是一条道走到黑,等到撞到头破血流了,扭头又去了另一条死胡同,钮祜禄氏也只是占了家族的便宜,不然这等心性,又如何能为大清朝的皇后。
赵嬷嬷自是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慢慢将佟佳氏哄转,没多久,佟佳氏便也将这事抛之脑后。
无独有偶,永寿宫里,钮祜禄氏也正和钱嬷嬷说着这件事情。
和景仁宫的气愤不同,永寿宫里格外的压抑,钮祜禄氏依然端着人前的面子,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将宫务处理完毕,这才将宫人挥退,只留下钱嬷嬷陪伴。
等宫人都离开,永寿宫里空荡荡的只余钮祜禄氏和钱嬷嬷后,钮祜禄氏在人前强装出来的庄重碎了一地,卸去脂粉的脸上苍白无力,她慌乱而惶恐地抓着钱嬷嬷的手:“嬷嬷,这是万岁爷对我不满了,这道谕旨事先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定是万岁爷在敲打我。”
钱嬷嬷使劲反抓住钮祜禄氏:“娘娘莫慌,既然万岁爷没有明言,您必须要稳住,眼见到封后的关键时候了,您万不能慌乱中做出错事。”
钮祜禄氏使劲的点头,喃喃自语:“我要稳住,我要稳住。”
郭络罗氏尚且不知道自己姐姐进宫这件事在宫中掀起了多大的风浪,被噩梦困扰着的她,依然坐在梳妆台前,脂粉一层层往脸上叠加,仔细地将任何一个瑕疵都遮盖住,等到宫装上身,踩上花盆底,便又是那个仪态万千的宠妃郭络罗氏。
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