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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大剂量!来不及了!”

“但……这还是个孩子啊,要是加□□醉,如果醒不来……”

“现在你还能找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土壤吗?快!!别管那么多了!”

被找到了,这像是数年间一直紧绷的恐惧具象化地出现,老旧的推车发出来如绿皮火车一样暗哑的声音,她整个人就躺在铁轨上,看着火车车轮从自己的头顶碾过去。

但她的四肢已经被碾碎,恐惧远大于痛苦,又是砰得一声响,她看到爷爷的身影奋不顾身地朝着自己冲过来:“妮子!不要睡!!!我和你们这帮人拼了!!!”

“爷爷!!!”陈默大喊着想要挣脱束缚,看到那些护士将自己死死摁着,为首的医生拿起一把尖刀,朝着她的腹部划下——

嘭咚哗啦!!

惊雷乍响在头顶,本就禁不起半点声响的空间被撕裂开,忽然从缝隙之中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抓了出来,而医生的尖刀落了空,仰头,他的脸化作了骷髅,包裹着黑色的头巾和长袍,朝着她抓来。

拉扯着她的人是一重,他嘴唇惨白,手中画着金黄的字符,一掌朝着那骷髅劈下,陈默被从深沉的梦境海里一个浪头拍上了岸,看到自己仰躺在地上,自己面前是一把骨刀悬在胸口。

她挣扎着起身:“一重!!”

一重咳嗽了许久:“我没事!”

“不要看这些神像,会让你陷入幻境。”一重道:“这里有古怪,它们冲着你来的。”

陈默顿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心脏处,她低声道:“不,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

陈默咬紧下唇,长久以来,她只当做那是一场噩梦,当年她根本掉入的不是蛇窝,而是那些人用绳子将她绑着拖走,只是她太过受惊,加上是夜晚,她的记忆将绳子与蛇联系在一起,产生了错乱。

巨大的蛇吞噬了爷爷,但并非是蛇,而是那些面目狰狞的野兽。

陈默准确记得,之前自己被形容是“土壤”,而将她试做土壤的人,正是一字家族。也能解释得了为什么身体里会忽然出现一重的灵魂碎片,为什么一字家族对待她的态度一直如此傲慢——他们早在多年前,就是将她和小茵等困在医院里的罪魁祸首。

那爷爷呢?

她浑身发冷,情绪仍旧沉浸在方才的惊恐之中,摸了一下潮湿的脸颊,发现那四周用肠肚器官堆砌起来的七尊血肉神明将她围绕在中间,它们或是捂着脸,或是咆哮,将她举托着,向着那中央的水池。

水池沸腾,不断冒着血,一道锁链自天而缓缓降下,从血池里慢慢拉扯出来一个黄金宝石打造的巴姆像。

砰然一声,那黄金在血水中缓缓溶解,露出来沉睡着的格桑。

她浑身赤|裸,已经有了肌肉萎缩的迹象,眼眶向下深深地凹陷着,陈默身上的血滴在她的身上,迅速地被吸收进去。

她的瞳孔不断转动着,像是想要努力醒来,但双眼和嘴巴都被黑色的丝线绕着封住。

陈默挨她极近,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她的手以奇怪的姿势交叉在胸口,在她的胸口处,有着一道往下凹陷的痕迹,这道痕迹很深,像是一个束缚之物将她死死勒住,而残留下来的黄金在那些洼陷下去的缺口处,倒是显现出来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印记。

格桑颤着,显然黄金能够克制她。

陈默缓缓道:“南大哥。”

南大哥的身影从暗影之中缓缓浮现,他朝着她颔首:“你见到我,好像并不惊讶。”

“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什么会舍弃所有的荣誉留在此地,但前不久我便明白了,”陈默道:“赛髑一族,原本是来自法国的一只探险队,也就是上个世纪,探索南迦巴瓦峰的哪一只消失在雪峰里的那只队伍。在数年前,来到这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死在了这里,但并不是全部……还有逃出去的人,而南大哥,您就是赛髑一族的后裔,对吗?”

南大哥眉间紧锁:“你为什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