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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养头驴,也没有光干活不给饭吃的道理。

岁荌不仅要吃饭,她还特别能吃,胃口极好不挑食。

刘掌柜看得极其肉疼,并且表示这就是她不招学徒的原因。

“元宝看着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打算怎么办?”下午收药草的时候,刘掌柜问岁荌。

总不能一直在她这儿吃住吧?

才半天时间,刘掌柜就觉得自家面缸里的面少了一半。

岁荌倒是觉得住这儿挺好的,至少吃得饱。

她表示,“再等两天呗,小孩身子弱,怎么可能好这么快。而且那一两四钱是三天的药钱,今天这才一天。”

才一天啊,刘掌柜都觉得像是过了一年。

“给他找户人家送走算了,”刘掌柜道:“实在不行你领回去养也行。”

“他是个小孩又不是个小狗,”岁荌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看向刘掌柜,“您不是也没小孩吗,不如你把他留下得了。”

“呵呵,你看我像是善人吗?”刘掌柜双手抄袖,“我养条狗都嫌弃它能吃,何况养小孩。”

岁荌又问,“那何掌柜?”

这两人都没孩子,一四那小孩又长得好看讨喜,留下来怎么了。

刘掌柜耸肩揉鼻子,轻声提醒岁荌,“你最好别问。”

不问就不问。

岁荌把药草收完,去对面扎针的元宝就回来了。

长春堂到底是跟永安堂不同啊,人家每天生意火热,看诊的病人就跟清早买菜的人一样,挤挤攘攘来来往往,一天下来掌柜的加伙计忙得脚不沾地。

反观永安堂,小猫三两只,而且看诊的少,多数都是过来抓药的。

何叶忙里偷闲,把元宝抱回来。

小孩换回他那身葱青色的衣服,人也比凌晨醒来时精神很多,琥珀色的眼睛灵气十足,会说话一样左看右看,加上这身衣服,他看起来像是一株鲜活的嫩绿色小芽,在这个初春季节破土探头,散发着无限生机。

凭着这张脸,他在长春堂扎针的一会儿功夫,都有不少人过来摸他脑袋。

他头上的两个揪是早上何叶过来给他扎的,这会儿都有点散了。

至于那时候岁荌呢,岁荌盘腿坐在床上发呆,边悼念她逝去的一两四钱,边想哪里能卖小孩……

半夜上头时,她想着给元宝找个好人家吧。

清早醒来时,她想的全都是没银子怎么活。

良心能值几个钱,最多一两三钱,可岁荌花的是一两四钱啊。

虽然岁荌脸色臭,对元宝爱答不理的,但元宝回来第一时间却是先找她,看她在不在。

何掌柜笑,“还是孩子跟孩子处得亲近,小的就爱围着大的跑。”

刘掌柜也盯着两个人看。

岁荌蹲在药柜面前,整理最下面一层抽屉的药草,元宝就蹲在她旁边。

岁荌换回她那身灰布衣裳,长发随意用布条挽在头顶,脸边只留下几缕扎不住的碎发。

跟葱青色的嫩苗比起来,她灰扑扑的像朵长在角落里不起眼的灰蘑菇。

察觉到元宝跟过来,岁荌扭头看他,虽然没慈眉善目,却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温度。

不烫不凉,应该是没事了。

见她扭头对上她的视线,元宝眼里亮晶晶的,露出笑意。

他蹲在她旁边,又往前挪了挪,两只白白小小的手虚攥成拳搭在膝盖上。

见岁荌看过来,元宝才献宝似的朝她伸出一只手。

掌心朝上,露出粉白的掌心。

一颗糖就这么躺在他手心里。

长条状的,用深棕色油皮纸包住的酥糖。

“爷爷给的,”元宝糯声糯气的说,“他说甜~”

这么大的小孩吃药扎针都会哭嚎,只有元宝乖乖巧巧地坐着,哪怕泪水挂在眼睫上要落不落,他都抿紧唇不哭不闹,格外惹人心疼。

有人摸他脑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