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洲的话里,提到过他和某个异种长得像,所以才想拿他当代替品,杀了他以泄私仇。
十七年前陨石还未降落,异能没有开始传播,周繁只是个普通人。之所以会生下他这样的异类,原因只能从他的父亲身上找。
没有谈过恋爱的后果就是,他在两性关系上有着天真烂漫的幻想。
或许周繁在研究所里遇到了心仪的对象——可他是一个异种,身份不能为世间所容,所以只能偷偷地相爱,瞒着所有人把孩子生下来。
这样是最合理的解释。
再大胆一点猜测,或许夏洲见过的那个异种就是他的父亲。
夏洲年纪并不大,记仇记成那样应该是没有隔多久。那么或许他的父亲还在世,曾经也是地下格斗场中的一员,现在正像其他异种一样流落在外,受到追捕。
周夜声轻轻呼出一口气,把这条思路也掐断了,不愿再想下去。
他心里认定的父亲是虞桦英。
就算没有父母,他现在也过得还可以,再去追寻一个从未谋面的生父的行踪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刻钟过去,他估摸着虞晓应该已经睡了,想悄悄翻个身,缓一缓压麻的胳膊。
谁想到还没敢动,背后的人蓦地坐了起来。
“哼,睡不着。”
“……”
【我知道你还没有睡!】
【你在想什么?精神体波动得那么乱,吵到我的脑子了!】
周夜声不得不放弃装睡,也翻身坐了起来,看见他可怜兮兮地撇嘴,拉住衣角作势要脱衣服,“你不管我。我要回海水里去了。”
“谁说不管你了……”
周夜声犹豫了一下,最终放软了声调,妥协道,“过来吧。”
虞晓对他说过人鱼的成长历程。同样是从小没爹没妈的长大,他起码还有一位院长如师如父地教导,可这只鱼从来都是独自周游四海的。可能就是比较缺爱吧。
虞晓双眼发亮,沮丧的表情一收,睡衣也不脱了,麻利地躺去他身边,牢牢地抱住他的胳膊,“我睡了。”果然很容易心软嘛。
“……”
周夜声用另一只手给他拉了拉毯子,“但是只限于你分化之前。等你成年后就不能再跟我睡一张床了。”
虞晓含糊地哼哼两声,算作回应,可没说行还是不行,抱着他的胳膊很快就睡着了。
周夜声却熬到很晚,嗅着身边传来的清冷香味,心思很乱,想着他干脆还是孤独终老得了。
谈不谈恋爱的好像也没那么重要。生孩子就更不要提了,他才不会把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带到这世界上来受苦。
他鬼使神差地抽出手来,把柔软的身体抱进怀里。看虞晓睡得迷迷糊糊一点也不挣扎,就更放心地抱紧了些。
一辈子不找对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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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虞晓先醒。
周夜声睡得比他还香。
他就知道会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拥抱,悄悄地玩一会儿搭在腰间的手指,又去捏周夜声容易发红的耳垂。
明明你也很喜欢抱着睡吧。
口是心非的小猫咪。
后来睡衣买了七套,他可以一周换着穿不重样。
但再买一张床的事,他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夏洲遇难的案件在定为意外后,无声无息地结案了。清理异种的工作也没有叫他们去执行,好像异管院自身都没怎么介入,因为危险程度不高,交给了本地警方处理。
那些异种在脱离地下格斗场输赢定生死的残酷机制后,对普通人类没有很强的攻击意识。但同时也像离开巢穴的雏鹰,完全无法适应外界的生活环境,被警方集中关押了不过一个多月,大部分就已经在监牢中离奇地衰亡。
“尸检没有发现身体病变,也没有受到任何外伤,警方判断可能是抑郁致死的。”
殷幸在地下室里追着案情当连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