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绿意淹没。
仅留下一片银装素裹、寒气如刀的世界。
颜王依旧披着那身霜银的大氅,雪落在他眉梢,不知为何……透着一股安静到有些怅惘的意味。
“……”顾长雪皱眉走过去,“你干什么?”
颜王转过脸,与他对上视线:“——怕你受惊。神不宁,胎不安。”
大概是回想起方才自己受到的刺激,颜王说最后两句时,一字一顿,生怕顾长雪听不清“安胎”二字。
顾长雪“……”
刚刚的错觉顿时被一脚踹走了,顾长雪嘴角微抽,刚准备推开挡路的颜王,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隔壁那两位倒霉鬼从小阁里走出来:“真他娘的倒了大霉了,怎么碰上这种事。本来我连去西域的商路都挑好了——”
“我倒觉得是好事。我听说,这段时间出现的新沙匪可不简单啊,苏大人真的拉出红衣大炮打过,但好像被他们全须全尾地溜了。”
顾长雪心中微动,手比脑快,下意识就推着颜王藏到大槐树背后。
颜王的后背撞上槐树,头顶的枝梢微颤,扑簌地落下几蓬新雪。
“……”顾长雪眼睫微眨,抖落冰凉的雪粒。片刻后目光下移,落在颜王抵在自己胸膛上呈推拒姿势的双手。
须臾的僵持后,顾长雪似笑非笑地挑起眼尾,抬起头:“你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么?”
为了不被门口的那两个倒霉蛋发现,顾长雪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音,凑近了开嘲讽。
下一秒,顾长雪眼前就是一花。
被抵在树上的人无声无息间掉了个个,颜王抬起不知何时解下的剑,冰冷的剑鞘抵住顾长雪的唇。
颜王侧目扫了一眼逐渐靠近的那两个倒霉蛋,身体更压进几分,将碍事的大氅也藏在树后。
他垂下视线,鼻尖与顾长雪的近乎相触:“想偷听就少说几句。还是你不说话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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