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悬壶本就是他造出的法器,他想切断自己同魂灯的联系,还不是随心所欲?”沈长老摇了摇头道,“所以前些时日,宫商羽在杏林接连突破至百花杀境界,我们担心凌寒会再度要求我们将人抓去供他试错,才让你元师弟赶紧将宫商羽送去剑宗。至于你元师弟……”
他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惭愧怍:“其实,当初看到你带着一个剑宗进宗,我们出于做贼心虚,第一时间便联想起‘凌寒是剑修’的谎言。再加上元无忘又说自己虽失了忆,但隐约有印象是要去查一件天下攸关的要事,我们总担心放他在别处,他会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勘破真相,这才硬要将他留下……唉,其实这决定做得没什么道理,说来说去,都是做贼心虚罢了。”
有句老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好比他们当初撒下凌寒乃是以剑飞升的谎,为的是让人猜不到“师徒契是凌寒造出的邪法”,防止大家进一步联想到“师徒契是凌寒所创,那凌寒是否给药宗三老下过师徒契?师徒契在永乐海如此流传,药宗三老又是否与永乐海有牵连?”
其实,这都是做贼心虚的人才会胡思乱想、草木皆兵的事。假如不撒这样的谎言,有几个人能猜到师徒契与凌寒有关?又有谁会在意药宗飞升的一个普通仙师?
“原本,我想让无忘也留在药宗。不论怎么说,如今他也算是宗内修为最高的那一个,可看看他的年纪……罢了。”沈长老摇头,“迫于师徒契不得不捉人,和出于私心拖人下水,可是两种概念。”
“这天塌下来,本就该是我们这些长辈顶着。要死守药宗,也该是我们这些已经活够本的老家伙先死。哪有让他一个毛头小子顶上的道理?更何况,他会留在药宗,本也是我们私心所致,我们已然够对不起他的了。”
沈长老看向紫草:“我们只是后悔啊,太早将银针传给了你。银针中的神魂一日不放出,便得温养一日。就算有我三人合力,想要稳住银针中的神魂,也得消耗大量的修为,致使境界倒退。让你长时间离开药宗,去剑宗避难,只怕凌寒还没找上门,你就要被这些神魂拖垮了。”
“……难怪……难怪你们总不同意我独自离宗太久,每次回宗又催着要给我传功……我——”紫草喃喃到一半,声调猛地一拔,险险咽回不那么温雅的粗话,“剑君,师弟?!”
“嗯?”福秀爷还没反应过来呢,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为什么好好的把匿踪的术法撤了啊?”
“因为想要劝三老放心地放出神魂,好确认一下三位长老说的话的真假。”顾长雪解开易容,缓步踱至惊愕的三老面前,目光从三人苍老的面庞上扫过,“关于熄灭的魂灯,三老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比如凌寒的确是死了,那一天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魔君躯壳里已换了另一道灵魂?”
“你、你们!”鹿长老捂着胸口,惊愕又震怒地站起身,才急喘了几下,又被沈长老按坐了回去。
“剑君,如此行径,可是有些无礼了。”沈长老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