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2 / 4)

殿门边,颜王目送玄银卫离开。

他在原地站了须臾,再转过身时,已恢复冷静自持:“诊完了?”

方药师抬手做礼:“虽难以置信,但确是孕脉。”

“……”颜王收回视线,没再看方药师一眼,举步走回坐位。

景元殿保持了许久的寂静。直到那个倒了八辈子霉的死囚被压入大殿,哆哆嗦嗦地给顾长雪诊了脉。

“结果呢?”

夕阳西垂,颜王的座位被大殿的梁柱隐蔽在阴影下,发声的瞬间活像阎王催命。

这倒霉蛋直接崩溃得涕泗横流起来,转身去磕头,头磕到一半,又不信邪地连滚带爬爬回来,再探了几遍脉,最后整个人伏在地上边磕头边哭:“王爷,饶命啊王爷!小人,小人学艺不精——”

“问你结果呢。”顾长雪看着自己手上被眼泪混着汗水打湿的巾帕,啧了一声,还待再推进一把。

“噗通。”

殿下的死囚陡然无声地瘫倒在地,唯有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打着转,擦过方济之足边,滚到顾长雪脚下。

“……”顾长雪的表情头一次凝固。

别说他是演员,这种特摄戏应该拍过不少,早该习惯。这可是活生生的人斩下的头颅,滚到他脚边贴靠着停下时,他甚至能感觉到人体的温度。

死囚的鼻梁浅擦过他的足踝,活像是最后一口温热的鼻息扑打在他的皮肤上,令他无端被激起了全身寒毛。

方药师在旁边啧了一声。

顾长雪脸色不太好地看过去,就见方药师一脸烦躁:“你怎么不孕吐?”

顾长雪:“……”

刚收剑的颜王:“……”

夕阳透过窗槛流进殿内,颜王归剑入鞘的动作都放缓了,但片刻后,这人当真转过身盯着顾长雪看。

“……”有病吧,顾长雪顿时收敛了所有浮动的心绪,面无表情地看向才配合完就反手背刺了自己一刀的方药师,语气相当差地质问,“朕为什么不孕吐?”

方药师:“……?”

这皮球是怎么踢回来的?

顾长雪不仅把自己背上扎的刀子还了回去,还顺手又刺一剑:“朕是男子,为何会怀孕?”

方药师:“……”

这你问我??

这回想啧舌的变成顾长雪了。明明看着方药师的行事做事挺锋芒毕露,怎么却不大机敏的样子。

他不得不多问一句:“是朕的问题?”

那当然不能是。方药师总算反应过来,同顾长雪一起,默默将视线投向一比二略有点势单力薄的颜王。

方药师:“王爷,您……”

颜王:“……”

聪明人总是爱想得更多。颜王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大约是看在这个逃避不掉的孩子的面子上,才干巴巴地勉强开口,吐露秘辛:“我的体质确与寻常人不同。”

“……”他停顿下来,视线停留在方药师的脸上,像是在忖度此人究竟能不能信任,许久后才又慢慢道,“每年仲夏之夜,我便会发病。”

“具体情形我也说不清楚,”颜王摩挲着腰间佩剑剑柄的纹路,神色似有些思索,“每次犯病,我都会失去意识。第二天醒来后,完全没有前一夜的记忆。只是看身边留下的痕迹,闹出的动静应当不会小。”

“这些年来,我应该都是在王府内度过每年的仲夏之夜,今年也并无不同。”

这锅颜王都快接稳当了,可临到彻底扣在自己头上前,他陡然又跳了个话题,平静的语气中暗藏着山雨欲来:“方老。我府上无人比你更饱读医书,学识渊博。你可曾听过——”

顾长雪接到颜王的眼神,从善如流:“abo。”

“……”方药师挂着一张棺材脸,“不曾听过此等蛮夷之语。不过草民确实见过有人分明外表与男人无异,脱了衣服却不仅长着男人的阳根,还长着女人的部件。只是这种异于常人的体质,一来草民从未见过有受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