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勒令所有人当天不可下田,不可挑柴回家。又请了巫师来念咒,令人做了两口木棺。”
一口是为阿莎备的,因为不敢进洞收尸,所以只在洞口折了一根覆雪的枝条,权做衣冠冢。
另一口做得只有巴掌大小,并不放什么东西,只是仪式的一部分。意思是告诉阿莎,你有伴了,不是孤孤单单的上路。
这一套流程,算是对恶鬼的一种贿赂哄骗,巫师再一念咒,便能将恶鬼驱逐远离。
“那时候也有人提起,曾经在山野里见过阿莎挺着大肚子捕猎,估计是怀过孕。那小孩算起来大概有五六岁,不如找一找,将那孩子接进寨子好生安置,也算能告慰阿莎的魂灵。”
“……”顾长雪耳尖微动,蓦然从沉思中回过神,“五六岁?孩子?”
先前他的心思都放在下雪上,一时没反应过来,此时再听赵夫人提及阿莎育有一子,他忽然记起廖望君尸身上的那块银牌。
那时候颜王就曾说过,这银牌很可能是西南人做的。因为阿莎在西南某些部族的语言里,有‘清水姑娘’的意思,并且上面的花鸟虫兽的饰纹也很有西南部族的风格——他们认为万物为灵,可祈庇佑。
顾长雪抬首望向颜王,就见对方微蹙着眉,似乎也记起了西域密林中的那座坟墓:“泰元一十七年时,那孩子五六岁大?”
赵夫人愣了一下,点点头:“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按时间来算,或许廖望君还真就是那位阿莎的儿子……居然这么巧?
顾长雪忖了会:“你继续。那孩子后来怎样了?”
“不清楚。”赵夫人叹了口气,“他跟阿莎一样,也在千山里流浪。寨里的人很少见到他,只知道那应该是个男孩。”
“倒是有遇见他的人跟他提过,要不要回寨里住,但阿莎死的时候,那男孩儿已经五六岁,也懂事了,恨寨中的人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回寨里住?”
顾长雪顿了顿,又问:“那你们这个‘凤不落’在哪儿?”
“你们要去凤不落?”赵夫人讶然地抬起头,又摇了摇,“没必要了。那里……已经被火烧尽了。”
“什么??”重三一脸懵逼,“怎么就被火烧尽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赵夫人愣是被他的小圆脸看出几分母爱:“民女也说不清楚这火是谁放的,只能说有点猜测。民女刚刚说到岩洞夏日飞雪对吗?在那之后的第二天清晨,就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她那晚盘膝坐在林中,怀揣着厌恶又痛快的心情欣赏完寨老和帮手们逃窜的丑态,又去那处岩洞外徘徊良久,终究还是没有胆量进去。
“那雪下得实在太诡异了,即便我不觉得阿莎会变成恶鬼,但我想……她走的时候一定不会是开心的,倘若当真有灵,绝不会想见到任何一个寨子里的人。”
所以她便迟疑地离开了,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