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证还没求得一个结果,他进未能为万般不平之事求得一个公道,退未能完成友人性命之所托,怎能放松?
“……”顾长雪在俞木执拗的注视下抿住了唇。
他在现世时其实也常面对与此相同的殷切目光,对方所求也总是人命攸关。照理来说,他早该习惯,但事实上每一回他都不知该作何反应,总觉得不论是安慰还是许诺,都嫌太轻。
顾长雪遇惯了这种情况,知晓自己憋不出什么漂亮话,索性直接垂下眸,展开谢良的信。
司冰河从车辇上一跃而下,走近时惑然看到那封“信”在顾长雪手中越展越大,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竟是一张作画用的纸。
提笔人显然没打算让家人也牵扯进这趟浑水,所以出门时用的是作画为借口,留信时自然也只能用出门所带的画纸。
大抵是落笔时心绪难宁,谢良隽永的字体有些潦草,言语不甚有条理。偶有出错时,草草涂黑便又续着往下写:
【俞弟:
展信佳。
先前我往西北寄了封信,说自己遇上了杀身之祸。依你的性格,想必在我落笔写这封信时,应当已经在赶来江南的路上了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贸然将你卷入这场祸端,还请俞弟见谅。实在是身边同僚无人可托,家中又只有娘子可堪信任,我总不能把这事压在她一个妇道人家身上……且同你说句可能会招你嫂嫂不快的大实话,你嫂嫂性子急,身子虚,寻常小事都能闹得她心力憔悴,动不动就大病一场,我实在不敢、也不舍得叫她扛起这等祸事。】
谢良在这段下涂黑了一大片,又晕了好几片墨迹,看得出提笔前矛盾犹豫许久。最终再落笔时,直接说起了正事。
【俞弟应该还记得,我同你说过自己是个户籍官。
我这人有个怪毛病,每每整理完一个地方的户籍卷宗,总要去那儿再逛一圈。有时候是看看那里的人,有时候是认认那里的景。逛完这么一遭,我才觉得这地儿归档完成了,隔日再去上工时,我才安心地能把这地方的户籍卷宗收纳起来,转去整理下一个地方的户籍卷宗。
就因为这毛病,前些年我发现了一件叫我毛骨悚然的事儿。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回我给一个叫做“蕉鹿”的村子归完档,本想去那村子外围逛逛,结果到了那地方,却发觉村里半点没有人声动静,连鸡鸣狗吠声也没有。
我被吓得够呛,但那会儿还是正午时分,我多少还能提起些胆子。我便进村看了一圈,这才发觉,这地儿不是没人没牲畜,而是都死绝了。
一整个村子啊,都死绝了,我连蝉鸣声都没听见,你说吓不吓人?
我当时人都怔住了,浑浑噩噩回了家,连睡了两天两夜,甚至没有告假。等第三天稍稍缓过来时,我又想,这是不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我抱着这种自我安慰的想法熬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着实熬不住了,便跑去城东庙里求了符,趁着休沐,又去了趟蕉鹿村。
说出来也不怕俞弟你笑话,我这人虽然嘴上总说鬼神乃是无稽之谈,但真碰上这种事,心里还是怕的。所以那天我特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