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么亢奋的正义感,反而很冷静,似乎刻意跳脱出了自己的本性,纯粹以理智进行着客观判断。
他客观地判断出自己眼下这么做是正确的,能够求得一个攸关紧要的真相,于是他就这么做了。无关乎自己内心的道德准则。
这其实挺奇怪的。哪有人会在行动时特地摒弃自己的本性,刻意以理智做判断?
而且司冰河这么做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几乎在弄明白赵氏婆媳是案犯后,他便即刻切换了态度。
这种切换带来的割裂感过于强烈,以至于顾长雪有些在意……
总觉得……好像在很早之前,司冰河就清楚自己原本的性格容易遭人利用,于是刻意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以确保自己在面对有罪之人时,不会因心慈手软而误事。
顾长雪因为这种古怪的既视感盯了司冰河好一会,久到眼前被玄黑剑鞘遮了一下,颜王低而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在看什么?”
空气里四散的醋味儿瞬间将顾长雪拉回现实:“……”
他默了一下,久违地升起了求生欲:“没什么,有些困,走了下神。”
他跟颜王都接连两天两夜没合眼,这借口找得格外真实。颜王看了他半晌,微微眯了下眼睛,还是收回了剑鞘。
他这番突兀的注视其实并不显眼,颜王拈酸的问话也压得很轻。赵夫人一直盯着司冰河手上的老人,并未没发觉顾长雪这边的动静,只一心一意地谈条件:“我都可以说,但能不能放了我娘?”
“……”司冰河木着脸没回话。
比起背对顾长雪而跪的赵夫人,他很不幸。站立的面向正对着顾长雪和颜王,一抬眼恰好将这对死断袖的互动尽收眼底,原本冷着脸都快崩了。能继续站在原处审问,全凭理智苦苦维系:“如果你娘当真无辜,自然可以放。”
村人们一听,顿时骂得更大声了:“你怕不是疯了,为了婆婆连自己都不顾?!”
“我会接受那些人的要求,本就是为了我娘。”赵夫人还泛着红的凤眼凌厉地扫过去,透着一股狠意,“你们又知道什么,好人就应该长命!”
她扭回头来,也不拖延了:“那些找上门的人,都是邪.教教众。按大顾的律法,入邪.教且助纣为虐者罪不容诛,当受剐刑。千刀万剐可比砍头可怕多了,这些人当然不敢说出真相!”
村民们的脸色霎时白成一片,唯有村长还在负隅顽抗:“陛下!王爷!休要听这个疯女人胡说!倘若草民犯下的真是如此重罪,那她也同样逃不过凌迟之刑!哪有媳妇会为了婆婆甘愿受这样的酷刑的?!”
“那我胡编此等罪行,又有什么好处?”赵夫人冷笑,“生怕自己死得不痛快?更何况我与娘被抓住时,正在逃离赵家村,根本没参加刺杀,倘若抵死不认,连死罪都论不上,最多受些皮肉之苦。我会说出真相,只是不愿让我娘受罪,怕娘熬不过这皮肉之苦。”
赵夫人冷然睨着村长,活像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放什么屁”,睨得村长脸色青白交加,半晌说不出句囫囵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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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让你们入教的教众叫什么?长什么样?”司冰河松开拎着老人后领的手,看着赵夫人立即面露欣喜,扑上来一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