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他打了个赌,赢了能养这猫,输了就得给赢家当牛做马三个月,不准说话。”
“……”顾长雪瞬间就不想笑了,当牛做马三个月??
你怎么这么会给自己加戏??
“你他娘的是黄毛小儿吗?”胖子骂完又大笑,显然这种傻逼的赌约对于成年人来说稍显幼稚,对于这群粗鲁的沙匪们却恰到好处,“谁赢了?”
“你看猫现在在谁手上?”颜王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又对顾长雪暗藏深意地道,“愿赌服输,先生还不随我回屋,替我烧柴打水?”
“……”我把你当柴烧了。
顾长雪放下捂着唇的手,刚露出一抹冷笑,一旁的高个子勾着脖子望过来:“你是不是傻?让先生去你那漏风的小破屋有什么好处,万一受了寒,你不得被两位当家的罚死?有这种机会,去账房先生的屋蹭住啊!”
高个子跟看傻子一样看颜王:“咱们整个帮就供着这么一位账房先生,两位当家的又担心先生身体孱弱,一天到晚把好东西往先生屋里塞。要我说,你还不如拿这个赌约让先生收你做护卫,这不比每晚在外面吹风淋雪地巡逻强?”
胖子也跟着一拍脑门:“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唉,这种好事怎么轮不着我头上?”
颜王:“……”
局面反转得猝不及防。
顾长雪在胖子的懊恼嘀咕声中意味深长地看向颜王:“这提议我倒是能接受。”
“……”但是我不怎么想接受,颜王看了眼仿佛把他方才脸上的志得意满摘走,戴到自己脸上的顾长雪,正准备固执己见,让账房先生跟自己受苦,高个子就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指着营寨东侧的高坡:“看见没,那是先生的屋子,比之玉城里的屋宅都差不了多少。你再想想你自己的,脑袋被猪拱了才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颜王倒是不怎么在意被不被猪拱,但他顺着高个子指的方向望去,不但看到了账房先生那座甚至能称得上雅致的屋子,还看到那座屋子隔壁还坐落着一间小屋。
越过茫茫落雪,他清晰地看到小屋的窗台边坐着一人,正守着烛火,低头看书。
——司冰河。
顾长雪也看清了窗边的人,冲着颜王无声挑眉。
颜王顿了顿,投来看似无奈的一眼:“二位说的是,以后便请先生多多包涵了。”
·
沙匪的规矩不如朝堂森严,账房先生想收谁做护卫不需要特地向谁汇报,点了人便能直接回屋。
两人镇定地路过司冰河的小屋,一直到进入账房先生的屋子,隔壁都没什么动静。
颜王关上房门,看着顾长雪在屋里乱逛:“看看床铺。”
顾长雪已经从枕下摸出了一本翻旧了的诗集,扉页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