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觉,雪越是大,心中越觉得不祥,这不祥之下隐隐藏着几分不知来由的急躁与焦虑,大约源于对这天降异相的顾虑。
他不动声色地把冻僵的手指插进小灵猫暖融融的背毛里,顶着小灵猫震惊投来的目光,舒适地喟叹了一声:“陛下,王爷。”
顾长雪从卷宗中抬起头,倚窗看雪的颜王也望了过来。
方济之:“草民已经配出了药方,足以铲除吴攸所做的改动对中蛊者的影响。等进城池后,草民便去抓药,届时直接将配好的药投进水源中,就不必担心再有人蛊发身亡了。”
他恋恋不舍地把右手从背毛中收回来,将抄录好的药方放在案牍上,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把手插回原处:“这药方可以交给信任的人,让他们照方抓药,投入各地水源中,可保未来不再有人因惊晓梦而死。”
想了想,方济之还是补充了一句,再次强调:“但要彻底根除,还是得拿到最初的书稿或蛊虫。”
“哈——”被当作暖手工具的小灵猫气得一个咸猫翻身,给了方济之一毛爪。
马车外,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玄银卫在车厢边匆匆勒住缰绳,从窗口呈上密奏:“王爷。”
顾长雪撩起眼皮瞥了眼窗口,有些意外。
今日傍晚时分,玄银卫已经递交过一次密奏,这怎么又来一份?
是京都出了什么意外,还是颜王得到了新线索?
但他很快就收回眼神,继续垂下头阅读从颜王那儿薅来的卷宗,连问都懒得问。
费那口舌做什么?颜葫芦会回答吗?不如多看几份案宗。
顾长雪飞快地翻阅着卷宗,从中寻找有关沙匪的记录。
剧本里,司冰河在西域活动的片段有且只有一个。就是第一集 开场时,少年英侠屠尽沙匪匪帮上下,救出被困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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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个片段,顾长雪之前在锦礁楼的小树林里才想偷听掌柜和年轻弟子的对话,如今专门盯着案卷中有关沙匪的描述找,也是一样的原因。
如果能找到这伙沙匪,或许能查到些许关于司冰河的线索。多多少少能给接下来的追查提供一个可参考的方向。
但问题是,剧本里对这帮沙匪的描述语焉不详,只简略说了这是个近两百余人的营寨。顾长雪刚刚翻查了一遍西域递送来的卷宗,像这种规模的沙匪帮不说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伙记录在案,那些没被记录的就更多了。
“啧。”顾长雪抛开毫无助益的卷宗,烦躁地砸了下舌。
这西域怎么跟个老鼠窝似的,一窝接着一窝的沙匪。
他闭了下眼,正想回忆一下还有没有别的可以帮助缩小范围的细节,马车停了下来。
顾长雪愣了一下,睁开眼。
重一撩开窗帘:“玉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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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掌管西域的最高官吏是州牧,而州牧平日里所镇守的城池,就是玉城。
这座城池距离国界线极近,站在城墙最高处,甚至能遥遥望见戍边军的影子。
马车在城门两里外停下,前方是长长的队伍,挡住了前行的路。
重一低声道:“前面在搜身,检查进出的人有没有携带武器。我们抵达得比预计要早,等西域官员来接驾,怕是还要再有一会。”
方济之从窗口探出头,莫名其妙:“查这做什么?”
西域难道没有江湖人吗?江湖人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