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自己信得过的官吏,臣说也好。”
顾长雪:“……”
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方老。”
方济之:“……嗯。”
顾长雪皱着眉掩住口鼻:“你来看看他是不是病了。朕觉得他病得不轻。”
·
颜王能下洪水能劈楼山,自然不可能轻易得病。
不仅没病,还格外有办案的动力。
顾长雪才拟完提拔官员的圣旨,颜王便将人提上马车,早早准备好的车队这便出发了。
这次去西域,颜王并未带多少玄银卫,即便加上一支九天的队伍,车队也并没有多大规模。
“朕听说,你从吴府回朝后,便开始倒查各地的死亡案件?尤其是吴攸推行火葬前后的案子。可有什么收获?”顾长雪扫了眼满车堆积的案宗,撸着猫状似随意地问。
“……”颜王停下动作,沉默了一阵。
当顾长雪以为对方又打算守口如瓶时,颜王重新翻开卷宗:“太多了。”
有问题的案宗几乎遍布大江南北,里面既有吴攸犯下的,也有冤假错案。
夺嫡之争带来的混乱,滋生了无数的罪恶,想要从中揪出真正有用、能推进案情进展的信息,如同大海捞针。
车队从摄政王府驶出,跨越市集。
穿过景午门时,天边再次纷扬起大雪。
顾长雪愣了一下才看清,那不是雪,而是飘落的纸钱。与车队同行的还有另一支队伍,是抱着瓷器的未亡人们。
为首的那个眼窝深邃,似乎带点儿西域血统,重一见顾长雪一直盯着送葬的队伍看,便催马凑过来道:“这是那位西域商人的儿子。”
颜王循声从案宗中抬起头瞥了一眼过来,便看到顾长雪靠在窗边,似乎有些发怔。
“那商人的夫人早就病逝了,只是因为不愿承认,才总对外说他的夫人又在与他吵架。似乎编得矛盾越大,他夫人就越鲜活。”
“收到父亲的死讯后,商人之子立即就赶了过来,这支送葬队也是他捐了银子弄的,不然以这些受蛊之难,痛失至亲的人的财力,很难承担得起安葬的花销。”
大顾的送葬礼讲究安静肃穆。
京都的天已放晴,这支披麻戴孝的队伍沉默地从街巷走过。所有的泪水早已在几天前流干,他们红着眼眶,却哭不出声音来了。
顾长雪靠在窗边,久久出神地望着麻木枯槁的人群,突然想,自己要是能来得再早些就好了。
赶在这一切都还没发生前来,或许他还能阻止。
但时间不可追……
时间总是不可追。
“陛下?”颜王的声音将顾长雪拉回现实。
顾长雪沉默着摸了下乖巧团在他膝上的小灵猫,手突然顿了顿,随后从小灵猫的脖颈处解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