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破败的吴府仍旧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不看它占地百倾的府邸,宅外为美化而种植的松桦林也绝不是普通富庶人家能供养得起的。
颜王将两个累赘在松桦林中放下,顺手从顾长雪的肩上摘下大氅,随意丢在某棵古桦树后。
“怎么没见有人巡逻?”顾长雪站定后就望向吴府的院墙,“吴攸去世也不过四年左右,危阁怎么都该有些‘底蕴’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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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他们敢放到明面上吗?”颜王轻飘飘地道,“不怕引来我的注意?”
和年迈昏庸、手无缚鸡之力的泰帝不同,颜王不但武艺高强,身边还有同样训练有素的玄银卫。
才失去了吴攸这个阁主的危阁根本没法招惹这么一个新敌人,唯一能做的,只有示弱、蛰伏。
顾长雪若有所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吴虑能带着曾经威震顾朝的危阁,在这四年间藏得不显山不漏水,在颜王面前毫无存在感,也是他的能耐。
颜王抬头望了眼院墙:“外围是展示给外人看的,吴虑不会放什么有真本事的人出来崭露头角。真正的危阁余孽,应当都在这座吴府里。”
吴府的面积也不小了,只要想想京都城内存在这么一个地方,四年来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积蓄力量,图谋不轨,颜王的脸色就好看不起来。
他又看了眼吴府看似朴实无华的院墙,转回身正想把小皇帝抱上树,观察一下吴府内部的巡逻情况,就见原本站着小皇帝的地方空空如也。
颜王:“?”
那么大个小皇帝呢?
他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方济之。
方药师木着脸,指了指头顶。
顾长雪早挑了棵最高最壮的古桦树爬上去了——他那动作甚至不能叫“爬”,得叫“窜”。
完全没有任何柔弱金贵忧郁纤细的样子,胎气在这时又稳若磐石了。
颜王:“……”
从未听过哪位皇帝爬树如此熟练,更未见过哪家孕父身手如此敏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古桦树下,真正弱小无助、需要帮助的人,只有方济之一个。
方济之:“……”
方济之:“那个——”
他看着颜王收回眼神后大步踏来,刚想说能不能换个姿势带我上去,颜王已经面无表情地伸手揪住老位置,眨眼便带着又变成歪脖子鸡的方济之落在景帝身旁。
方济之被颜王搁娃娃一样叉着腿搁在树上,抬头看了眼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似的半蹲在树干上的顾长雪,又看了眼冯虚御风般立在树梢上的颜王,慢吞吞地趴下来,四肢紧紧抱住树干。
天大地大,保命最大。
他侧着脸往旁边的树杈上看,就见顾长雪正踩着一段古桦树横生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