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去到地下停车场,轮椅随手放一边,上了车。
凌晨的晋海市大街空无一人,昏黄色的路灯在线条流畅优雅的车身上此起彼伏。
南流景来到几公里外的二十四小时卖场,转了一圈没找到南瓜,服务生说已经售罄,要他去别家瞧瞧。
跑了几间卖场,都得到了售罄的回复。
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凑巧,天天滞销的南瓜却在今天齐齐售罄,大概是换季易发肠胃炎,都知道南瓜养胃,所以比平时卖得好。
睡得正香的林特助被老板一个电话薅起来,他以为公司出了什么状况才导致老板凌晨三点喊人,结果老板:
“除了二十四小时超商,还有哪里能买到南瓜。”
林特助:???
“您可以去当地农户家看看,不过我记得最近的蔬菜种植区在一百公里以外吧。”
老板没事吧?他天天随时待命结果命是南瓜?
倒霉的还有农户,鸡还没起呢他被人敲门敲醒,还当是他家大棚出了啥事,结果就为了买南瓜?
不过来人财大气粗,豪掷千金承包了接下来五年的南瓜,果然老母亲说的没错,早起的人能得三分利。
为了个南瓜,南流景回到家已经凌晨五点。
等粥熬好,天亮了。
沈伽黎迷迷糊糊被人叫醒,刚睁眼,一只大手覆上他的额头。
“好像退烧了。”
应该退烧了,沈伽黎缓慢地动了下手指,觉得身体轻快了不少,虽然依然咳得厉害,但至少肌肉的酸痛感消失了,头也没那么疼。
他搭眼一瞧,刚好望见南流景濡湿的发丝间落下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你去哪了。”沈伽黎凑近仔细端详,想判断落下的到底是汗还是水。
南流景撩过半湿的头发,身体陡然向后退了退。
有汗味么,会不会被他闻到。
“去给你买南瓜了。”南流景别过脸,手指压住衣领,不着痕迹擦着颈间细汗。
沈伽黎望着他的动作,心中不禁感叹一句人比人气死人,我擦汗像小乞丐,他擦汗像拍画报。
“骗人,你买?该不是又大半夜折腾人家杨司机。”
南流景做了个深呼吸,努力克制情绪:“我买的。”
不解释,我买的就是我买的。
沈伽黎瞥了眼他的双腿,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哦”。
下一秒,一只大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对上了南流景紧蹙的眉宇、凛冽的双眸和紧抿的薄唇。
似乎在无声的控诉:就是我买的。
那急于澄清而变形的五官,挟带着不甘的怒意。
沈伽黎看着看着。
“噗嗤——”没忍住,笑出了声。
太搞笑了,不可一世的南流景因为一个南瓜崩溃了。
一笑,牵动起一连串的咳嗽。
但这时,南流景已经忘了给人端水拍背,记忆还停留在刚才那抹不怀好意的嘲笑。
这是他和沈伽黎相处四个多月来,第一次看见他笑。
虽然是嘲笑。
沈伽黎总是在抱怨,总是不开心,永远都是那一张淡漠的脸,似乎失去了调动面部肌肉的能力,所以笑容绽放的瞬间,南流景获得了一种奇怪的成就感。
原来他笑起来时眼睛会眯成新月一般,会露出整齐的贝齿,而且,嘴角还会出现两点小小的酒窝。
真好看。
南流景一秒坐直身子。不是,不好看,只是没见过感到新鲜罢了。
但那抹稍纵即逝的笑,在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都牢牢印在脑海,久久未能散去,每次一想起来,心情就会产生奇怪的愉悦感。
而沈伽黎生病这两天,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他的手机以每小时N次的频率振动着,烦人精也从四号扩充到七号。
任一诺:【伽黎哥哥,我从认识的中医那帮你抄了张绝密药方,按照这